程致远慵懒地陷在沙里，手指机械地上划着手机屏幕。
王菊自从怀孕后，整个人变得异常嗜睡。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卧室里小憩，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客厅。
“啧，真无聊。”
他低声嘟囔，顺手点开了抖音。
算法立刻开始工作，各种穿着清凉的美女主播头像如潮水般涌来。
程致远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精心修饰的面孔。
每个都被滤镜打磨得近乎完美，大眼睛、尖下巴、水润的红唇，千篇一律的网红脸。
“又是这些。”
他皱了皱眉，正准备滑走，突然系统推送了一个新主播。
画面中的女子身着淡雅的青色旗袍，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简单地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头。
她没有刻意摆弄姿势，只是自然地对着镜头微笑。
那笑容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程致远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嗯？”
。
他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系统自动播放起她的直播片段。
女子轻启朱唇，唱的是一老歌《城里的月光》。
她的嗓音清澈而富有感染力，没有花哨的转音和炫技，却直击人心。
“这谁啊”
。
程致远喃喃自语，手指点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多人。
与那些动辄上万观众的擦边直播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但奇怪的是，程致远越看越入迷。
女子自称“幽兰”
，正专注地唱着歌，偶尔与评论区的观众互动，言语间透着知性与优雅。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当她转头看向镜头深处时。
程致远猛地一震——那眉眼间的轮廓，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就是
“不可能”
。
他揉了揉眼睛，向后靠在沙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幽兰的歌声依旧在耳边回荡，但程致远的思绪已经飘远。
他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而且不是在屏幕上。
那种熟悉感太过强烈，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故人。
程致远继续盯着屏幕，幽兰已经唱完了歌，正在和几个忠实粉丝聊天。
她的眼神纯净，笑容温暖，完全不像那些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主播。
“为什么她会这么安静地直播？”
。
程致远不解。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一个有才华又美丽的女子，为何选择如此低调的方式？
就在这时，幽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直视镜头，那目光穿过屏幕，仿佛直接望进了程致远的心里。
程致远浑身一颤，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切又疏离。
“我好像认识她。”
他低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缓慢上升，但幽兰似乎并未在意。
她依然是沉浸式唱歌。
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梳妆台的边缘，眼神专注地望向镜头，仿佛那里有她唯一的听众。
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将歌曲中的思念与温柔娓娓道来。
程致远坐在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幽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原本只是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
可随着直播的进行，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这歌声太美了。”
程致远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他看着直播间里稀稀拉拉的礼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这么好的主播，不应该被埋没。”
他想着，手指悬在了礼物栏上方。
嘉年华，平台里最昂贵的礼物之一，一个就要花费三千华夏币钱。
但这对程致远而言，也是稀松平常。
他的手指轻轻一点，第一个嘉年华如璀璨的流星般划过屏幕，在幽兰面前炸开绚丽的特效。
幽兰微微一怔，抬起头，目光在屏幕上搜寻着，嘴角浮现出一丝惊喜的微笑。
“谢谢这位观众的嘉年华，真的很感谢。”
程致远看到她的反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指再次点下，第二个、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