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陌生人,王军认出他们是警局的同事。
“李叔。”
王军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李律师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王军狼狈的模样。
“天啊,孩子,你这是”
。
“我需要回家。”
王军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恳求。
“但我没钱”
。
李律师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塞给王军。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其他事情,我们慢慢说。”
在出租车上,王军终于崩溃大哭。
他蜷缩在后座上,像个受伤的孩子。
向李律师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在英国的遭遇。
签证被莫名取消,银行账户冻结,甚至连手机卡都被销号。
而这一切,都生在程致远派人“护送”
他到机场后的短短72小时内。
“这太明显了。”
李律师面色凝重。
“程致远在系统性地将你排挤出正常生活轨道。
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王军摇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这意味着他不仅在控制你母亲。”
李律师压低声音。
“他还在针对你。
而且,他的手段已经越界了。”
出租车停在林美娟租住的小公寓楼下。
王军付了钱,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里,手指颤抖着插入钥匙孔。
门开的一瞬间,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
那种程致远专属的、昂贵得令人作呕的古龙水气息。
“妈?”
。
他试探性地喊道。
没有回应。
王军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
旁边是一份摊开的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程氏集团与英国帝国理工学院达成战略合作协议》。
照片上,程致远西装革履,面带微笑,身旁站着一位金碧眼的英国女政客。
卧室门虚掩着,王军轻轻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林美娟穿着程致远喜欢的真丝睡裙,侧卧在床上,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割痕。
血迹已经干涸,在白色床单上留下刺目的暗红色痕迹。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空了的安眠药瓶,和一张写满潦草字迹的纸条。
王军冲上前,颤抖着拿起纸条。
那是母亲的笔迹。
“军儿,对不起。
妈妈撑不下去了。
程致远答应会照顾你,但他骗了我。
他他连你也不放过。
妈妈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个字几乎难以辨认。
“答应我,别恨妈妈”
。
“妈!
!
!”
。
王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狭小的公寓里回荡。
他摇着母亲毫无反应的身体,泪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林女士,听说您儿子回国了?
真巧,我也有‘惊喜’要给他。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别让他缺席——程。
"
王军抓起手机,疯似的拨打了12o,然后是11o。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他颤抖着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
“李叔,我妈我妈自杀了。
程致远程致远他”
。
电话那头传来李律师急促的呼吸声。
“坚持住,孩子。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我马上到。
还有孩子,我这里有些东西,你一定要看。”
挂断电话后,王军在母亲的梳妆台抽屉里现了一个隐藏的保险箱。
密码是他的生日——这个细节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保险箱里是一叠文件和一张银行卡。
文件上赫然写着《关于程致远涉嫌商业犯罪及绑架勒索的举报材料》。
最上面一页是王建国与程致远的合作协议复印件,以及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分析。
上面清楚地标注着那两千万资金的真实用途。
银行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