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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厚德载物,默默承受,自然是‘阴’呗!”
翠缕似懂非懂,指着旁边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那…这树上的叶子,朝着天、迎着光的,就是‘阳’?那背过去、朝下长的,就是‘阴’?”
湘云啃桃子的动作顿了顿,眨巴眨巴大眼睛:“呃…这个嘛…算…算是吧!
有点道理!”
翠缕仿佛得了鼓励,又指着一只翩翩飞过、色彩斑斓的大蝴蝶:“那…小姐您看这蝴蝶,公的是不是就是‘阳’?母的是不是就是‘阴’?”
湘云用力咽下口中的桃肉,点头:“对头!
对头!
孺子可教也!”
翠缕的思维越活跃,目光滴溜溜一转,最终落在了湘云腰间悬挂的那个金光闪闪、小巧玲珑的麒麟佩饰上。
她福至心灵,小手一指,问出了那个石破天惊、让史湘云瞬间僵住的问题:
“那小姐!
您身上挂着的这个金麒麟,它是公的?还是母的?是属‘阳’?还是属‘阴’呀?”
湘云:“……”
咔嚓!
她嘴里的桃子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滋味。
这问题…这问题也太刁钻了吧?简直纲十万八千里!
她瞪着翠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得脸颊微微烫。
就在史湘云被自家丫鬟这个刁钻问题问得张口结舌、陷入人生哲学大思考的窘迫时刻,翠缕那双机灵的眼睛,忽然被蔷薇花架下一抹耀眼的金光吸引!
“哎呀!
小姐!
快看!
快看那花架子底下!
金光闪闪的!
是什么宝贝?”
翠缕惊呼着,像只敏捷的小鹿般奔过去,弯腰一捡,高高举起,“天哪!
小姐!
您瞧!
好大一只金麒麟!
金光灿灿的!
哎呀妈呀,比您身上挂的那个小麒麟,可威武雄壮多了!
瞧着就…就特别‘阳刚’!”
史湘云一听,好奇心大起,也顾不得什么阴阳哲理了,连忙凑过去。
当翠缕将那物件放入她掌心时,湘云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出由衷的惊叹:“哇——塞!
真的好大!
好闪!
好威风!”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只沉甸甸、金灿灿的大麒麟,又连忙从自己腰间解下那只精巧玲珑的小麒麟,将两者并排放在一处,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这…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的…就是小的放大了好几倍!
这…这难道是…是…”
一个大胆而浪漫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难道是我这只小麒麟…失散多年的麒麟哥哥?!”
史湘云捧着这一大一小、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麒麟,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那少女心中最隐秘、最柔软的情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奇遇”
彻底点燃了!
小小的心房里,早已上演了无数幕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戏码:
莫非…莫非这是月下老人暗中牵的红线?是上苍赐下的信物?冥冥之中在暗示我,将来会遇见一位身佩这威武雄壮大麒麟的伟岸夫君?我们会像这对麒麟一样,成双成对,相依相伴?然后…然后一起“白双星”
,在无数个清风明月的夜晚,依偎在一起,看那满天星斗闪烁,从诗词歌赋的雅致,一直谈到人生际遇的玄妙与悲欢?哇哦!
天哪!
这念头…这念头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跳如鼓,脸颊烫,带着一种隐秘的、甜蜜的悸动呢!
她像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麒麟贴身揣入怀中,仿佛揣进了一个滚烫的、关于未来的绮梦。
那张本就因兴奋而红扑扑的小脸,此刻更是艳若朝霞。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对翠缕悄声吩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和一丝狡黠:“翠缕!
我的好翠缕!
这定是个天大的好兆头!
是吉星高照!
回头…回头悄悄问问爱哥哥,这大宝贝儿是谁丢的…嗯…”
她眼波流转,闪过一丝少女的娇憨与执着,“先不急着还!
不急着还!
知道吗?”
那语气,仿佛这捡到的不是失物,而是上天注定、属于她的那一份…情缘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