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过琉璃世界,腊月梅花开得疯魔,红得凄艳,白得惨烈,仿佛要将天地间最后一点温存都燃烧殆尽。
贾母由鸳鸯搀扶着,立于风雪梅魂之间,身后是贾府满园锦绣,却又似一幅描金绘彩的悲凉长卷,被这漫天碎玉无声侵蚀。
林黛玉裹着银狐轻裘,立在虬枝之下,那雪,那梅,压得她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骤然撕裂雪幕,她以一方素白丝帕死死掩住唇,咳得浑身震颤,咳得花枝乱颤,咳得天地亦为之失色。
几片殷红的花瓣沾着帕上刺目的鲜红,飘零着坠落雪泥,宛如点点心头泣血。
“咳咳…这花儿…竟也这般…不禁风霜……”
她喘息着,字字句句都浸透了寒凉与宿命的哀音。
薛宝钗端然坐在铺了锦褥的石墩上,裙裾如观音莲座般铺展,竟不沾染一丝雪痕冰屑,端庄得令人心折,亦疏离得令人心寒。
王熙凤那双丹凤眼,精光四射,扫过满园春色,也扫过人心幽微。
她忽地伸手,掐下一朵开得最盛的朱砂梅,看也不看便斜簪在一个冻得瑟瑟抖的小鬟鬓边,金镯子在她腕上叮当作响,那笑声清亮得刺破雪幕:“拿着!
凤姐姐赏你的‘年终花红’!
可怜见的小冻猫子!”
宝玉倚着冰凉的山石廊柱,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一个哈欠打得惊天动地,几乎能塞进整个冻硬的鸡蛋。
秦可卿袅娜移步,裙裾拂过洁净的雪地,殷勤地凑近,温软的气息带着暖香:“好叔叔,可是乏了?这冰天雪地的,仔细冻着。
不如……去侄媳妇房里歇歇?里头有张神仙榻,保管你骨头缝儿都舒坦!”
宝玉昏昏沉沉,被那暖香牵引着,推开了那扇雕花门扉。
刹那间,满室光华如金针万道,直刺眼底!
一面硕大的古铜菱花镜赫然悬于壁间,镜面幽幽,映照出他睡歪了的赤金冠,那歪斜的姿态,竟似命运无声的嘲弄——镜框雕着飞凤,赫然是则天大帝的旧物!
旁边一方莹润羊脂玉盘,随意盛着个啃得狼藉的苹果核,盘底小篆铭文,竟是赵飞燕的印玺!
更有那流云般的鲛绡帐幔,一角沾着抹晕开的、可疑的胭脂红痕,仿佛诉说着杨玉环未干的泪痕……宝玉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凉意直透脊背:“老天爷!
这…这莫不是把历朝历代薄命红颜的伤心物件,都搜罗来开了个铺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奢靡与颓败的宿命气息,沉沉压上心头。
忽地,异香弥漫,云雾自金猊兽炉中汹涌而出,瞬间吞没了视线。
待云烟稍散,眼前的秦可卿竟已改天换地!
七彩流仙裙光华流转,如裁下了天际虹霓,髻梳成两个俏皮的丸子,手中两支荧光棒正随着某种无声的仙乐疯狂舞动,划出迷离光轨。
她笑靥如花,声音甜脆得能滴出蜜来:“当当当当!
欢迎光临太虚幻境主题乐园!
我是实习导游警幻仙姑,工号九五二七哦!”
不由分说,一张洒金花笺塞进宝玉茫然的手中:“新客特惠!
薄命司独家判词解读,买一送一,错过后悔三生三世呀!”
宝玉尚未回神,便被警幻引至一处巨大晶壁前。
壁上光影流转,无数奇异的字符如流星雨般飞滑过,光怪陆离,摄人心魄。
警幻仙姑纤纤玉指在虚空中一阵飞点,晶壁骤然定格,显出“客户贾宝玉”
几个鎏金大字。
她回眸一笑,带着洞悉一切的狡黠:“尊贵的,天意垂青,特为您解锁‘金陵十二钗命运盲盒’!
是福是劫,一看便知!”
晶壁光华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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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薛宝钗:左边一株枯死的虬枝,悬着一条玉带,孤寂地飘摇;右边是茫茫雪野,掩埋着一支金簪,只露出冰冷一点光芒。
那些流光字符(弹幕)飞掠过:“木石前盟!
金玉良缘!
痴心人押谁赢?刷灵霄火箭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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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华美雍容的贵妃影像骤然褪尽颜色,化作一片死寂的黑白,一行刺目红字弹出:“您的好友已永久下线”
。
流光字符瞬间如沸水炸开:“娘娘!
说好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呢?!”
“凤藻宫升职记烂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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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画面中一只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