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地僵了一下。
洛梨继续缓缓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个温暖的故事:“我记得怀等等和念曦的时候,虽然你不在身边,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很想来到这个世界。
每一次胎动,都像是他们在努力地告诉我,妈妈,别怕,我们很坚强。”
她侧过身,在月光中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这次也一样。
我能感觉到,这个宝宝和哥哥姐姐一样,是个坚强的小家伙。
他(她)选择了我们做爸爸妈妈,就是相信我们能保护好他(她),能给他(她)最好的爱。”
她伸出手,抚上他紧蹙的眉心,试图将那里的褶皱抚平:“你也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
这个家,现在很安全,非常安全。
你为我建造了一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
她的指尖温暖,话语更是像一股暖流,缓缓渗入纪靳修那因恐惧而冰封的心湖。
“我相信你,靳修。”
洛梨的声音无比坚定,带着全然的信赖,“我相信你安排的一切,相信李教授他们,更相信……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力量。
所以,你也试着相信我和宝宝,好不好?别让恐惧把你困住了。”
月光下,洛梨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没有一丝阴霾,只有全然的信任、爱意和对未来的期盼。
纪靳修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黑暗中,他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那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她的话语,不像是在安慰,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她深信不疑的事实。
他筑起的冰冷堡垒,在她这柔和却坚定的暖光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厚重的、由恐惧凝聚的坚冰,似乎在悄然融化。
他猛地收紧了手臂,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奶香的温暖气息。
这是他失控边缘的镇定剂,是他冰冷世界里的唯一热源。
良久,洛梨才听到他闷在她颈间,出一个极低极哑的单音节:
“……好。”
这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极大的力气,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妥协。
洛梨知道,他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放下所有恐惧。
但这是一个开始。
他愿意尝试着,去相信她和生命本身的力量。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终于肯稍微放松下来的困兽。
这一夜,月光依旧宁静,堡垒依旧森严,但堡垒中心相拥的两人之间,那层因过度恐惧而产生的无形隔膜,似乎被这月下的低语悄然穿透,透进了一丝名为“信任”
的暖光。
第二天,洛梨敏锐地察觉到,纪靳修身上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似乎缓和了那么微不可查的一点点。
他依旧会密切关注她的一切,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她稍有动静就如临大敌。
他陪她在室内步行区散步时,虽然依旧警惕,但目光中少了几分骇人的锐利,多了几分专注的陪伴。
他甚至主动提出,可以让苏珊在严格安保下,偶尔来家里和她聊聊天,汇报一下“岛屿文化”
的进展,帮她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洛梨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昨晚的话,他听进去了。
他正在努力地与自己的心魔抗争,为了她,也为了这个家。
下午,苏珊来访,看到别墅里这堪比总统级安防的阵仗,也是咋舌不已。
但在和洛梨聊起工作时,她现洛梨虽然身处“深宫”
,但思维清晰,对机构的规划和未来展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和坚定的方向,那份从容和智慧,让苏珊又是佩服又是安心。
“梨子,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珊感慨道。
洛梨抚摸着肚子,微微一笑:“是吗?可能是……快要当妈妈了,想的就更多了吧。”
她现在更加确定,她的世界并未因被困在这座堡垒中而缩小,反而因为对生命和爱的更深理解,而变得更加广阔和坚韧。
傍晚,纪靳修处理完公务,来到玻璃花房找到正在看夕阳的洛梨。
他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一起看着天边那绚烂的晚霞。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堡垒依旧存在,壁垒森严。
但在那坚固冰冷的外壳之下,暖光已然微熹。
这光,源于信任,源于爱,源于对生命的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