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连忙上前搀扶。
走到门口,纪老夫人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有空……回家吃饭。”
说完,便在钟管家的陪同下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又安静下来。
洛梨看着手里的翡翠镯子,还有些回不过神。
纪老夫人这算是……承认她了?虽然方式如此别别扭扭,高高在上。
“祖母她……一向如此。”
纪靳修语气平淡地解释,“能让她送出这个镯子,说出‘回家吃饭’这句话,已经等同于最大的认可。”
洛梨小心翼翼合上盒子,心情复杂。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认可,更是纪靳修昨夜雷霆手段带来的附加效果——当她证明了自己并非只会带来麻烦,甚至能与他并肩作战,而纪靳修又展现出无人能及的掌控力和决心时,一切阻碍便开始土崩瓦解。
利益,永远是豪门最核心的考量。
而她,通过了这场残酷的“压力测试”
。
“走吧。”
纪靳修牵起她的手,“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还有地方?”
洛梨惊讶。
“嗯。”
纪靳修唇角微勾,“去收获胜利的果实,顺便……看看落水狗的样子。”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气势恢宏的法院大楼前。
今天,这里有一场关于纪氏集团起诉某几家媒体诽谤的庭前调解会议。
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那几家媒体早已吓破了胆,必然会派出最高代表前来道歉求和。
而更重要的是,根据陈默收到的消息,白明辉也会出现在这里,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亲自向纪靳修求情。
纪靳修带着洛梨,从特殊通道直接进入了一个可以俯瞰调解庭的观察室。
透过单向玻璃,他们能看到下方调解庭内的情况。
纪氏的法务团队西装革履,气势逼人。
而那几家媒体的代表则个个面色惨白,点头哈腰,不断地擦着汗,态度卑微到了尘埃里。
不久,调解庭的门被推开,白明辉在一个律师的陪同下,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头白了大半,原本的精明倨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憔悴和惶惶不安。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面无表情的纪氏法务席,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上前,卑微地伸出手:“张席,您好您好……”
纪氏的法务席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与他握手:“白董,这里是法庭调解庭,有事请按程序与我的助理预约。”
白明辉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无比。
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纪靳修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眼中的绝望更深了。
他试图说些什么,却被纪氏的律师不客气地打断:“白董,如果您是针对纪氏集团起诉白氏一案,请等待正式开庭通知。
现在是纪氏与这几家媒体的调解时间,请您回避。”
白明辉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家媒体的代表围着纪氏的人拼命道歉讨好,而自己却连凑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那种被彻底排斥、无视、碾落的耻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观察室内,洛梨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白董,如今像个丧家之犬般惶惶无助。
她心中没有多少快意,更多的是一种物是人非的唏嘘和警示。
这就是企图用阴谋摧毁他人的下场。
纪靳修冷漠地扫了一眼楼下,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揽住洛梨的肩膀,语气淡漠:“看够了?走吧。”
对他而言,亲眼确认对手的惨状毫无意义,结果早已注定。
离开法院,坐回车里,阳光正好。
洛梨看着窗外飞掠过的街景,那些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阴霾,似乎真的随着这场雷霆风暴的平息,而彻底尘埃落定了。
谣言粉碎,敌人溃败,家族认可……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展。
她悄悄侧过头,看着身边闭目养神、侧脸线条依旧冷硬的纪靳修,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暖流和安全感。
她知道,风暴之所以能如此快地平息,是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为她撑起了一片永不倾塌的天空。
她轻轻地将手伸进他的掌心。
纪靳修没有睁眼,却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十指紧扣。
掌心相贴,温暖传递。
尘埃落定,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