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就不会让你在这里被人看了笑话。”
洛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和悸动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上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慌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为什么要做这些?明明之前那么冷漠,那么残忍地警告她,羞辱她……
纪靳修看着那颗砸落在地毯上的泪珠,眉头狠狠拧起,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似乎极其不擅长应对女人的眼泪,那股熟悉的烦躁和无措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别开视线,语气重新变得硬邦邦:“把眼泪擦干净。
收拾一下,准备回去。”
说完,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吸着,不再看她。
仿佛刚才那句带着温度的话和那个轻柔的动作,只是她的幻觉。
洛梨用力擦掉眼泪,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她看着他那道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
很快,管家轻轻敲门,送来了一套全新的、标签还未拆的女装,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尺寸精准,风格低调优雅。
“纪总吩咐准备的。”
管家恭敬地说。
洛梨接过衣服,心情更加复杂。
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她在客房的浴室里快换好了衣服。
那件沾染了汤渍的礼服和纪靳修的西装,被仔细地装好。
当她整理好自己,走出浴室时,纪靳修已经掐灭了烟,站在门口等她。
“走吧。”
他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生。
他带着她,没有再回宴会厅,而是直接从侧门离开。
车子早已等候在外。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旧沉默。
但车内的气氛,却与来时那种冰冷的压抑截然不同。
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混合着未散情绪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流淌。
洛梨看着窗外飞倒退的夜景,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晚生的一切——那些刁难和嘲讽,白薇薇得意的脸,纪老夫人冰冷的目光,以及……他俯身为她系上西装时坚定的眼神,和他那句“不会让你被人看了笑话”
。
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出滋滋的声响,冰层碎裂,雾气弥漫。
她偷偷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下依旧冷硬,但紧抿的唇角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丝丝。
就在她偷看的瞬间,纪靳修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
洛梨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猛地转回头,心脏狂跳,脸颊烫。
纪靳修看着她瞬间通红的耳根和慌乱的样子,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因他们的离开而结束。
第二天,关于纪家晚宴上的插曲,还是通过某些渠道流传了出来,a1beit是经过修饰和扭曲的版本。
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小明星洛梨在纪家宴会上举止失当,惹得纪老夫人不悦,甚至不慎弄脏了昂贵的礼服,场面极其尴尬丢人。
幸得白薇薇小姐大方得体,试图帮忙解围,却反被纪靳修呵斥。
纪总最终虽出面维护,但明显带着不悦,提前离场,疑似对洛梨极为不满。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在特定的圈子里传播开来,自然也传到了苏珊耳朵里。
苏珊心急火燎地赶到铂悦府,看到洛梨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忧心忡忡:“我的小祖宗!
外面都传疯了!
说你得罪了纪老夫人,纪总也很生气!
这下可怎么办?纪总那边有没有说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洛梨看着苏珊焦急的样子,想起昨晚纪靳修那句“不会让你被人看了笑话”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和……底气?
她摇了摇头,语气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笃定:“他没有生气。”
“啊?”
苏珊愣住,“可是外面都说……”
“外面说的不对。”
洛梨打断她,眼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