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安克雷奇也不废话,一听到凌依的开火指令,就扣动射器,让一枚火箭弹直直地向信徒们冲去。
但很可惜,一道自下而上升起的漆黑城墙,阻拦了他们所有的攻击。
“这就是我刚才不让你们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
格蕾丝的脸色愈苍白:“大门需要祭品才能打开,而大门之外,同样有源自重塑炼金术士的术阵作为防御。”
凌依一边尝试着对这一个术阵开火,感受着其传递出来的能量波动和抗打击强度,一边向着格蕾丝询问道:“你现在不就是重塑最大的炼金术士吗?你应该可以破解这个术阵,对吧?”
他并没有去责怪出声响的诺谛卡,虽然他刚才的确很生气……但现在即使怪罪她也没有用了。
“我的确可以,甚至说,这个术阵我也有参与设计……但是在有人操控的状态下,我需要时间去与操纵者争夺操纵权。”
“所以……”
凌依将目光放在了逐渐镇定下来的阿尼姆斯身上。
阿尼姆斯听见了他们完全没有遮掩的对话,看着格蕾丝,嘴里出了不屑的冷笑。
“卑贱而天真的灰鼠呵……我很好奇,你们那愚昧的脑袋里有没有考虑过哪怕一秒?护卫圣所,筹谋仪式,被复苏之母托付以至高使命的我——真的会放任蝇营狗苟之辈在眼皮下乱跑吗?
从始至终,你们都是透明的——无所不在的眼睛早已捕捉到了你们的一举一动!”
凌依挑了挑眉,释放出灵能在周围搜刮了一遍,果然现了一些镶嵌在岩壁之上的血肉眼球。
随手将其捏碎,灵能分开,向着黑墙上下两方探去,试图从一些不可视的地方越过这一道阻碍。
阿尼姆斯并没有在意凌依的动作,甚至于目光都没有从格蕾丝身上移开。
隔着黑袍信徒组成的人墙,阿尼姆斯斜视着她。
“‘淑女格蕾丝’,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长者越走越近,最终她停在了闯入者面前,隔着透明的黑墙,长弓点在格蕾丝脚边。
“你脖子上绑着一条迷人的缢索,它提醒着你自己的如履薄冰……尤其是刮风的时候,它勒得更紧,更令人喘不上气,一定很难受吧。
如今,你终于能松松这条缢索了,对吗?”
“您真是会开玩笑……”
抬手撩了撩碎,一只蛾子随之从她的耳侧无声无息地飞出,向光的方向振动双翅,试图融入黑墙,与阿尼姆斯争夺这一术阵的控制权。
“——咳!”
蛾子被猛然扩大的黑墙包裹吞没,被长者两指拈住,碾成了细碎的闪光粉末。
“蛾子,神秘的辉光之下,人们很难注意到一只微不足道的蛾子……你是何时加入我们的?又是如何设计爬上光荣的‘使徒’之位的?”
长者饶有兴趣地看着格蕾丝。
“筹备得如此严密的计划,却正好在你成为‘使徒’后频频受阻……我虔诚的眼睛,不会错判任何一名不诚者。
你的运气不错。
靠着筹备仪式的功劳,和你自己的炼金术才能,顶上了殉道的勿忘我,得以观礼这场伟大的仪式……
但你也油尽灯枯了吧?”
“……”
格蕾丝没有说话,只是她那苍白的脸颊是那么引人注目。
“引导之人的试炼一劳永逸,如祂的存在本身一般永远高悬于我们的灵魂之上……面具的余音随时准备着蚕食不诚者的大脑。
为了维持神智而竭尽全力,丑相百出……可不见半点‘淑女’之相,格蕾丝。
只可惜,你燃尽自己换来的这些情报只是微枝末节,仪式的核心部分始终没有向你展露,而人类联盟的人也无法与阿尔卡纳女士忠诚的孩子们抗衡。
你们的兵力被困于南极高原之上,与我们足足有数万人的距离。
而你等来的唯一帮手只有这些可怜而又孱弱的人类……真是悲哀。”
“……?”
收回了无功而返的灵能丝线,凌依听着阿尼姆斯的话,一脸疑惑地指着自己。
谁孱弱?我吗?
啧……好像被看轻了呢……
阿尼姆斯完全忽视了一旁人联席那吃人的目光——她根本不认识凌依。
作为一个侍奉于复苏之母的人,她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这片冰原,对外界知之甚少。
也正因如此,当初苏菲亚想要与基金会联合起来对付人联的时候,她是最大、也是最难搞定的反对声音,没有之一。
在她看来,人类联盟——这个无名小卒,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抗,也根本无需与他们的敌人苟合。
与基金会相接触,只会影响他们的纯洁性。
“算了,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道路,那就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来自阿尔卡纳女士的惩罚了。”
她转过身,再次面对大门,对着信徒们高声呼喊到:“祈祷吧!
赞美吧!
血与肉的孩子们,与我一同见证吧!
我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