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在黑市算公道，甚至略低。
林凡心中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猴子和小喽啰的财物加起来，大概能换三块这样的下品灵石。
他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摊位角落扔着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柄短刃，不到小臂长，通体黝黑，毫无光泽，样式古朴甚至有些简陋，刃口看起来甚至有些钝。
但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隐隐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和死寂之气，与周围那些华而不实的“法器”
格格不入。
林凡的心脏莫名一跳。
源戒似乎微微热。
他状似随意地指向那短刃：“这个呢？”
蒙面女子瞥了一眼，淡淡道：“搭头。
买三块灵石，这个送你。”
林凡沉默了一下。
他全部身家正好勉强够买三块灵石。
买了，就意味着将所有赌注压在快提升修为上，没有任何周转余地。
但他看着那柄黝黑的短刃，源戒传来的微弱悸动越清晰。
“好。”
他不再犹豫，将怀里所有的灵金石和碎灵石清点出来，推了过去。
女子清点完毕，点点头，用一块破布将三块劣质灵石和那柄黑色短刃包起，递给林凡。
交易完成，双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林凡拿起包裹，起身迅离开，能感觉到背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黏了上来。
怀揣三块灵石，在这黑市里，他就是一只肥羊。
他没有直接离开黑市，而是拐进了一条更偏僻的支道，走进一个无人的死角，迅将三块灵石贴身藏好，只留下那柄黑色短刃握在手中。
短刃入手沉重，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奇异地让他有些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其中。
嗡！
短刃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黝黑的刃身上似乎有更深邃的暗流一闪而过，那股锋锐死寂的气息陡然增强了一瞬，随即又隐没不见。
果然不是凡物！
虽然不知道具体品阶，但绝对远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兵器，甚至可能不是普通的法器。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三个身影堵住了死角的出口，个个面带狞笑，修为都是炼气二三层的样子。
显然，他们盯上这只刚刚做完交易的“肥羊”
了。
“小子，识相点，把刚才买的东西，还有身上的零碎，都交出来。”
为一个刀疤脸抱着胳膊，戏谑道。
林凡缓缓抬起头，破帽檐下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
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短刃。
那冰凉的触感，和体内因为灵力匮乏而传来的虚弱感，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伏低了身体，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下一秒，他动了！
不是逃跑，而是朝着那三人，起了冲锋！
度不快，甚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踉跄。
但那三人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反击，愣了一下。
就这一下愣神！
林凡手中的黑色短刃划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幽暗轨迹，没有任何灵力光华，只有最纯粹的、凝聚到极致的杀意和锋锐，直刺向为刀疤脸的咽喉！
快！
狠！
准！
刀疤脸大惊失色，仓促间想要激护体灵光，同时向后急退。
但那柄黑色短刃似乎有着奇特的破灵效果，他那薄弱的护体灵光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
嗤！
一声轻响。
短刃的尖端精准地没入了刀疤脸的喉结。
刀疤脸的眼睛猛地凸出，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嗬嗬了几声，鲜血从嘴角和脖颈的伤口涌出，身体软软倒地。
另外两人彻底惊呆了，脸上血色尽褪。
他们看着林凡，看着那柄滴着血的、毫不起眼的黑色短刃，看着他那双冰冷得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根本不是肥羊！
这是个煞星！
“跑！”
不知谁喊了一声，两人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林凡没有追。
他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握着短刃的手微微颤抖。
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他看着地上迅冰冷的尸体，眼神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