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山顶,衣摆还沾着山脚下的晨露,她直奔姜县令面前,将掌心那片泛着银辉的龙鳞递过去:“快,把这鳞片磨成粉,用干净的水化开,给所有死去的村民喂下去!”
姜县令早已对她信服不已,立刻让人取来蒜臼蒜捶。
甜宝却皱了皱眉:“这旧家伙有蒜味,会影响药效。”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夫扛着块青石过来,将龙鳞放在石面上,举起另一块石头“啪啪啪”
猛砸。
碎石飞溅间,龙鳞很快化作细碎的银粉,泛着淡淡的光晕。
甜宝指尖凝出灵泉水,刚滴入粉中就腾起白雾,她搅匀后递给护卫:“快,一个都别落下。”
护卫们捧着陶碗,半跪在地撬开死者僵直的牙关,将泛着微光的水液缓缓灌下。
不过片刻,最先灌药的老妇人喉间一动,枯指轻轻蜷缩,青灰的脸颊竟褪去死气,慢慢染上血色;被巨石砸扁腿的汉子,裤管下传来“咯吱”
轻响,变形的骨节肉眼可见地归位;最惊人的是那脑袋凹陷的村民,天灵盖下透出淡金微光,凹陷处一点点隆起平复,猛地呛出浊气睁开眼时,人群的惊呼声终于炸开:“活了!
真的活了!”
甜宝望着这满堂生机,趁众人围着亲人喜极而泣,身影悄然隐去。
姜县令和她两个哥哥,只瞥见她衣角消失在风里的弧度。
下一秒,甜宝已站在龙炫面前,指尖还残留着灵泉水的暖意:“事情办好了。”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你身上的鳞片都能起死回生?”
龙炫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哪能呢?若真是这样,我也活不到今日。
这鳞片总共只有三片,方才用了一片,只盼无人再觊觎它。”
“你的鳞片能救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甜宝追问。
龙炫轻叹:“是。”
“那怎么解开你身上的铁链?”
甜宝的目光落在他周身缠缚的玄铁锁链上,咒纹在链上泛着暗红光晕。
龙炫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声音都有些颤:“解开驭龙咒便可。”
见甜宝蹙眉,他连忙补充,“直白说,用你的血就行——这驭龙咒,本就是你当年为收服我所创。”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出现,你永远都解不开?”
甜宝挑眉。
“是,主人。”
龙炫低声应道。
“不行!”
小鼠突然跳出来,张开四肢挡在甜宝身前,圆眼睛瞪着龙炫,“你想害主人吗?用她的血绝对不行!”
“只需一滴!”
龙炫连忙安抚,话音未落,他指尖指甲轻轻划过甜宝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瞬间坠下。
血珠刚触到锁链,就出“滋啦”
的灼烧声,暗红咒纹碎成点点红光。
“哐当——”
巨响炸开,缠在龙炫四肢百骸的铁链骤然绷直又断裂,链节带着金属嗡鸣砸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土。
千年束缚消散的瞬间,龙炫猛地抬头,墨无风自动,眼底翻涌着压抑太久的狂喜。
他喉间滚出低沉龙吟,银白鳞片瞬间覆满全身,在光下折射出耀眼光泽。
“嗷——!”
响彻云霄的龙吟震得地面微颤,龙炫身形在红光中迅变大,银白龙身带着呼啸的风直冲天际。
他在云层间盘旋往复,龙尾搅得流云成涡,每一次龙吟都透着冲破桎梏的畅快。
地面上的村民早已跪地叩拜,望着云端银白身影,有人喃喃:“是神龙显灵!
我们竟得神仙搭救、神龙护佑,定是前世积了大德啊!”
而云端的龙炫,还在一次次冲破云层,银白鳞片在阳光下闪闪亮,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重获自由的恣意欢悦。
龙炫振了振鳞甲上的尘土,俯身落回潮湿的洞穴,低沉的嗓音裹着暖意:“主人,上来。”
甜宝指尖一顿,还没从方才的惊奇中完全回神,忙将掌心的小鼠轻轻拢进空间,像团小炮弹似的扑向龙头,指尖牢牢扣住泛着冷光的龙角。
龙炫头顶恰好有一块微微内凹的弧度,大小正合她坐下,像天然雕琢的软榻。
下一秒,龙尾猛地扫过地面,卷起一阵风,带着甜宝直冲云霄,耳边的风声瞬间灌满了耳廓。
被丢进空间的小鼠可就没这好兴致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爪子扒着空间的光幕愤愤跺脚——它也想坐龙!
要知道,一只老鼠能把翻云覆雨的巨龙当坐骑,这事够它在鼠界吹牛吹到下辈子!
“小主人,你太不厚道啦,呜呜……”
委屈的呜咽声在空间里飘着,没等来半分回应。
这时,贝贝扛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小锄头走过来,金属锄刃在光线下闪了闪,它指了指不远处一片板结的土地,语气漫不经心:“把那块地锄松,别偷懒。”
说完,还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晃悠晃悠地去泡泉水了,留下小鼠气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