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语气干脆得像赏赐颗糖。
“多谢皇爷爷!”
甜宝脆生生地应着,手在金盆底下一托,趁着众人不注意,悄咪咪将金盆收进了空间。
金盆刚落地,就差点砸在正窝在软垫上啃黄瓜的贝贝脑袋上。
贝贝本想炸毛,可抬头一看见那金灿灿的盆身,鼻子动了动,瞬间把火气抛到脑后,爪子扒着盆边蹭来蹭去,喜爱得不得了。
这一人一兽,都是见了金子走不动道,见了好吃的眼睛亮,如今凑在一起,倒真是趣味相投。
平安王收起脸上的温和,神色瞬间严肃下来,对着老皇帝躬身问道:“父皇,儿臣记得,除了母后生下我们兄弟四人留在宫中,其余皇子自出生后,待过完周岁便会被送出皇宫自立门户。
今日那男子瞧着不过二十岁左右,您可还记得,他是哪位皇妃所生?竟还做了道士。”
按年龄推算,这男子该是父皇最年幼的孩子。
当年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但凡非皇后所生的皇子,周岁后都会被送出宫,皇帝会给他们丰厚的银钱田地,让他们做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一来是避免后宫嫔妃借着子嗣争宠,二来也是为了防止皇子之间为了储位互相算计。
皇后所出的四个皇子,本就是老皇帝心中最合意的继承人选。
他对皇后的感情数十年来铁打不动,只觉得这四个儿子无论谁继承大统都好,甚至好几次都想提前退位做太上皇,每日陪着甜宝这宝贝孙女玩耍才舒心。
可偏偏这四个皇子没一个愿担储君之责,一个个都想着做懒散王爷,各有各的心思,太子之位推来让去,如今倒好,怕是让宫外那些皇子瞧着心痒,生出不该有的念头了。
他们越是不争,老皇帝心里越清楚,绝不能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染指太子之位。
一旁的苏公公见皇帝沉吟不语,上前一步躬身回话:“皇上,老奴倒记着些旧事。
最后一个被送出宫的,并非哪位贵妃所生,而是当年宫里的一位宫女。”
“宫女?”
甜宝耳朵尖,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眼睛瞪得更大,小声嘀咕道,“不会又是上演了一场宫女爬床、意外得宠的戏码吧?”
这话一出口,平安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恨不得再把刚送进空间的金盆拿回来,给自家闺女好好洗洗嘴,让她别总是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甜宝却没注意父亲的神色,心里还在琢磨:金盆虽好,要是能再得个金杯,凑成一套岂不是更棒……
她晃了晃身子,在平安王怀里坐得更稳,小手还学着大人的样子搭在腿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向苏公公:“苏公公,快说说呗?那宫女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