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带着护卫刚踏入空间,眼前的景象就让众人瞬间僵住,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连片的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饱满的玉米棒裹着层层绿衣,沉甸甸地坠在秆上;旁边的菜畦里,番茄缀着红玛瑙似的果实,青椒挺着油亮的肚子,生机泼洒得满地都是。
“乖乖!
这哪是捣鼓田,这简直是块宝地!”
有护卫忍不住低呼,平安王捋着胡须点头,他家小闺女这空间,比传闻中还要神乎其神。
田埂那头的贝贝也惊得停下了锄地的动作,斗笠檐下的小脑袋微微歪着。
它此刻站得笔直,一人高的身子裹着件不合身的粗布小褂,手里的锄头磨得锃亮,若非那一身灰褐色的绒毛、灵动的尖耳朵和身后细长的尾巴,活脱脱就是个兢兢业业侍弄庄稼的老把式。
这身行头是甜宝给置办的,甜宝觉得再是灵兽,该遮的地方还是要遮的。
“那、那是什么?”
最前排的护卫猛地攥紧了腰间佩刀,声音都颤,“这么大的老鼠?你看那耳朵,尖得像玉坠,还有头顶两个小犄角,尾巴比鞭子还长!”
这话戳了贝贝的痛处,它“哐当”
一声丢下锄头,叉着腰蹦起来反驳:“瞎嚷嚷什么!
我是耳鼠,上古灵物耳鼠!
哪门子的大老鼠?你见过长犄角、毛色这么亮的老鼠吗?见过比我还俊俏的老鼠吗?”
尖细的嗓音里满是委屈和气愤。
平安王定睛一瞧,忽然笑了:“你是贝贝吧?”
他记得这小家伙,上次见时还只有巴掌大,蜷在甜宝手心里怯生生的。
“总算有人认得出我!”
贝贝的气消了大半,小脑袋得意地昂了昂。
“怎么长这么高了?”
平安王好奇追问。
贝贝爪子挠了挠脸,心里嘀咕:可不是嘛,天天扛锄头、浇地,都快忘了自己是灵鼠了,这大块头确实不如以前讨喜。
念头刚落,它身子“唰”
地一缩,瞬间变回了巴掌大小,圆滚滚的身子缩成个毛球,小犄角藏在绒毛里,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模样又萌又乖。
护卫们的心瞬间被戳化了,刚才的警惕全没了,一个个都想伸手摸一摸,又怕惊扰了小家伙。
“哟,这是在装乖讨巧呢?”
甜宝的声音从空间外传过来,“贝贝,要是不爱种玉米,咱就换种别的。
黄瓜多好,摘下来擦把脸就能啃,清甜解渴;萝卜也行,生吃脆生生的……”
这话刚说完,贝贝“嗖”
地又变回了一人高,抓起锄头往玉米地里钻,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只留下个灰溜溜的背影——它可没忘,上次偷懒不种玉米,甜宝就断了它的煮玉米和烤玉米,可不能再犯傻!
平安王与护卫们见那模样憨态讨喜,当即忍俊不禁,连眉眼都染了笑意。
可这份轻松没持续片刻,众人脸色便齐齐一敛——皇宫朱红的宫墙已赫然在目,沉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甜宝牵着肖云峰的手跨进来,眼皮子早耷拉着,一看见平安王,小身子便像只归巢的小鸟,“扑”
地扎进他怀里,软乎乎的嗓音裹着浓重的困意:“爹爹,我先睡啦……明早要早点叫我,我还要上朝呢……”
话音刚落,小脑袋往他颈窝一靠,呼吸便变得绵长匀净,竟是抱着他的衣襟沉沉睡熟了。
贝贝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凑过来,从田地里摘了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跑到泉水边仔细冲洗。
水珠顺着翠绿的瓜皮滚落,他将黄瓜挨个递到护卫手中,自己则蹲在泉边,“咔嚓”
咬下一大口。
清甜的果香瞬间漫开,脆嫩的瓜肉在舌尖化开,带着股沁凉的甘润,众人只觉连日紧绷的神经都被这股清爽熨帖得舒展开,只暗道这黄瓜竟好吃得找不出词来形容。
睡前,甜宝揉着惺忪的眼,指尖轻轻一点,空间的门便缓缓敞开。
他们虽无法踏出半步,却能将外界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平安王当即吩咐护卫轮流值守,务必紧盯殿外动静,半点不敢松懈。
天还未亮透,平安王便醒了。
空间里没有日月更替,他只望着门外——昨夜宫里的歌舞喧嚣早已消散,此刻的大殿上,文武百官身着青紫朝服,整整齐齐列着队,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忽然,孙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寂静:“上朝——”
龙椅后的珠帘“哗啦”
作响,老皇帝扶着太监的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撩龙袍便坐在了龙椅上。
平安王心头猛地一热,激动得险些冲出去,却“咚”
地一声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闷响惊醒了甜宝,小丫头揉着眼睛抬头,一眼就看见殿上的皇爷爷,顿时喜得眼睛亮,迈开小短腿就要跑过去,却被肖云峰一把拉住。
“王爷,甜宝,你们不觉得陛下有些不对劲吗?”
肖云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