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万倍——皇上杀头,好歹能留个全尸投胎;可冒犯神灵,那是要灰飞烟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啊!”
他顾不上体面,双手撑地拼命磕头,额头“砰砰”
撞在青石板上,没几下就渗出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淌。
“仙人饶命!
仙人饶命啊!
小的错了!
小的真的错了!”
甜宝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清冷,没有半分同情:“你倒说说,你错在何处?”
陈县令喉头滚动,忙不迭地忏悔:“小的错在贪图非分之财,错在借着县令的权势欺压百姓,错在没管教好犬子,让他跟着混混们胡作非为……”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不该”
,越说越急,生怕漏了半分。
甜宝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原来这县令只是无能懦弱,倒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
这般一来,先前的疑惑便有了答案:难怪他只敢花一个月恐吓耿老头一家,换做心狠手辣之辈,这家人早没了性命。
“陈县令,”
甜宝的声音透过风声传下,字字清晰,“我姑且信你这一次。
你身为父母官,当以百姓为重,而非利用职权谋私欺压。”
她顿了顿,语气愈严厉,“限你三日之内,将从百姓身上搜刮的财物全数归还,挨家挨户上门道歉;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不许街上再有无家可归的乞丐——要让他们有活干、能靠劳动吃饭。
至于无人赡养的老人,你要牵头安置;若有儿女不孝不养的,直接棍棒伺候,绝不姑息!”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末了声音微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日后我再来,若见此地治理得清明有序,百姓安居乐业,我便施法让你儿子恢复如常。
但你记住——若他再不知悔改、犯了过错,别说是断一条腿,我定让他四肢尽断,再无作恶的可能!”
陈县令趴在地上,头磕得更响了,嘴里不停应着:“是!
是!
小的记住了!
小的一定照做!”
甜宝目光扫过一旁的耿老头,又补充道:“耿老头一家,你不可再找半点麻烦,先前打碎的东西,按原价加倍赔偿,明日之前必须办妥。”
“是!
是!”
陈县令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点头磕头,此刻甜宝说什么,他都只敢应“是”
,半分不敢违逆——他是真的怕了,怕这仙人一怒,让他连灰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