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睡觉。”
顾南淮听话地闭上双眼,吮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享受着她指尖不轻不重摁揉,喉咙里溢出满足的轻叹。
许是太累了,没过多久,他呼吸变得沉缓均匀,发出极轻微的鼾声。
时微借着柔和的灯光,低头仔细打量他的睡颜。
男人褪去了清醒时的所有锋芒和棱角,眉宇间只剩下倦意和平静。
她看着看着,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不一会儿,脑海蓦地闪过几个画面:孟婉容亲昵地挽着陆晚现身晚宴,以及,当顾南淮当众宣告追求她时,那位贵妇人投向自己的怨恨眼神。
时微心口刺了下,唇角的愉悦一点点淡了下去。
她怔忪地看着某一点,不由得想起前任婆婆。
周琼芝伪善,一惯用软刀子扎她。
而这位孟女士,强势、傲慢,连那层伪善的皮都懒得披,她也不用软刀子,因为她自己就是规矩,她的否定就是最直接的刀。
一个笑里藏针,杀人于无形;一个势大力沉,碾人于当场。
都是从骨子里看不上她。
时微眉心皱了下,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很快回到了当下。
未来的事,想多了,都是徒增烦恼。
她为顾南淮盖上毛毯。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见来福那胖乎乎的身子,蹲在顾南淮的侧腰里,小家伙闭着眼,发出呼噜声,她宠溺地翘起唇角。
关了灯,回到卧室,刚准备躺下,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没有归属地。
时微坐下,接听:“你好。”
那头的人,迟迟没说话……只传来隐约熟悉的气息声。
时微捏紧了手机,脸色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