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施法,就是那么随随便便地,对着漆黑的隧道深处,屈指一弹。
没有光芒闪耀,没有能量爆。
就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弹指。
但就在他指尖动作完成的瞬间——
“嗡!
!
!”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嘶鸣,猛地从隧道深处炸响!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紧接着,一道白影如同被无形巨力狠狠击中,从隧道深处倒飞而出,“嘭”
地一声砸在了隧道口的空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那白影挣扎着想要起身,周身散出浓郁的灰白色邪气和冰冷的香火味。
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象是个穿着古装的长女子,时而又扭曲成一团没有固定形状的雾气,但核心处,隐约可见一个残缺的、类似牌位的东西在闪烁。
显然,这就是王强鬼看到的“白影子”
,也是制造多起车祸、抽取魂魄右腿的元凶!
它似乎想反抗,想遁走,但一股无形的、浩瀚如天地般的威压,已经如同牢笼般将它死死禁锢在原地,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它只能出绝望而恐惧的嘶鸣,那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如果那算眼睛的话),死死地盯着洞口那个看似普通的身影。
李云枫这才慢悠悠地走进隧道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团不断扭曲的白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是你啊?”
他语气平淡,象是在确认一个快递包裹,“业务范围挺专一嘛,只卸右腿?是左边的不够香,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那白影(姑且称之为邪祟)剧烈地颤抖着,嘶鸣声更加尖锐,却无法形成有效的语言。
李云枫似乎也懒得跟它废话,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那邪祟核心处的残缺牌位一点。
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没入牌位。
顿时,邪祟的嘶鸣戛然而止,它的形态也稳定了下来,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穿着古代服饰的老妪虚影,眼神呆滞,仿佛被强行读取了记忆。
片刻后,李云枫收回了手指,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个没人祭祀、快要消散的孤魂野鬼,无意中得了点歪门邪道的祭炼法门,靠吸食特定生魂的肢体部位来维持存在,还想凝聚邪体……”
他摇了摇头,“路子走歪了,而且胆子不小,敢在我的地头上搞事。”
他弄明白了,这邪祟本身不算多厉害,就是比较狡猾,懂得利用盘山公路的特殊地形和天气制造意外,然后趁机下手。
抽取右腿,可能是因为某种邪术仪式的特定要求。
至于那些被抽走的腿……
李云枫目光扫向隧道深处,在那邪祟原本盘踞的地方,杂乱地堆放着一些东西。
他隔空一抓,几样物件便飞到了他手中。
是七八截虚幻的、如同透明水晶般的小腿骨模型,散着微弱的魂魄波动——正是王强鬼等人被抽走的“魂腿”
!
这些魂腿被某种邪法禁锢着,能量正在被缓慢汲取。
除了魂腿,还有一本残破不堪、用某种兽皮制成的邪术册子,以及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刻满了诡异符文的黑色瓦罐,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东西。
“收获还行,赃物俱在。”
李云枫掂量了一下那几截魂腿,找到属于王强鬼的那一截(上面还残留着王强鬼特有的魂魄气息),随手收了起来。
其他的赃物,他看都没多看,一股无形的力量掠过,那邪术册子和黑色瓦罐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至于那邪祟本体,在失去凭依和遭受重创后,已经变得极其黯淡,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李云枫瞥了它一眼,屈指一弹,一道微光将其笼罩。
那邪祟的虚影迅缩小,最后变成了一颗龙眼大小、灰白色的珠子,落在他手心。
“浪费是可耻的。
老陆那边好像缺个端茶递水的杂役,你这点能量,勉强够格当个一次性电池了。”
他随手将珠子揣进兜里,象是捡了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往回走。
从来到隧道口,到解决邪祟、收缴赃物,整个过程加起来不到五分钟。
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没有繁琐复杂的推理,就是那么随手几下,仿佛只是清理了一下门口的垃圾。
当他慢悠悠地溜达回殡仪馆值班室时,陆判官刚好也回来了,脸色凝重,似乎查到了什么。
“李大人,鄙人查阅卷宗,现近几十年,各地偶有类似魂魄残缺案例,但皆被视为意外,未曾深究。
今日看来,恐有邪修利用‘聚阴夺魄’之类邪法,炼制某种邪器或修炼邪功!
此事非同小可……”
李云枫打了个哈欠,把王强鬼的那截“魂腿”
丢给他,又掏出那颗灰白珠子放在桌上。
“喏,搞定了。
就一个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