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悦耳的登机广播响起,他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
然而,当谢玮意气风地走向登机口时,周围那些看似在看报、玩手机、聊天的普通旅客,在同一时间齐齐起身,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为的一名便衣警员,从怀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一晃。
“谢玮,你被捕了!”
“不!”
谢玮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恐地连连后退。
他身边的保镖刚想上前动手,数名早已就位的特警队员,一拥而上,只听几声闷哼,那几个身手不凡的保镖便被瞬间制服,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冰冷的手铐“咔哒”
一声锁住了谢玮的手腕。
他被两名特警死死地按在地板上,墨镜歪到了一边,露出了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谢宁!
你们不能抓我!”
回答他的,只有特警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
“你的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
几乎是同一时间,德海集团总部大楼。
往日里人来人往的大厦,此刻已被警方彻底封锁,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员工们被有序疏散。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内。
谢宁正将一叠又一叠的文件,面无表情地扔进碎纸机里,企图销毁最后的罪证。
他的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枭雄末路的平静。
“砰!”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王德海一脚从外面踹开。
王德海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了谢宁。
“谢宁,游戏结束了。”
王德海看着这个在青海市呼风唤雨了几十年的男人,沉声说道。
谢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一身警服的王德海,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微笑。
“王队长,好久不见。
没想到,我谢宁纵横一生,最后是栽在了你这个愣头青的手里。”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定制西装,仿佛不是要去坐牢,而是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商务会议。
然后,他伸出了双手。
“走吧。”
……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当那段封存了八年之久的录音,通过音响在谢玮面前播放时,他涕泗横流,心理防线在瞬间被碾得粉碎。
他将八年前的罪行和盘托出。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甚至主动交代了另外几起被谢宁用钱和权势压下去的恶性伤人事件。
另一间审讯室里,谢宁则显得异常平静。
面对警方的轮番讯问,他一言不,闭目养神。
直到王德海将一叠厚厚的证据链,重重地拍在他面前——
那是谢宁动用关系网,调动人手,在雨夜追杀刘文涛,意图杀人灭口的全部证据。
他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我认罪。”
谢宁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将所有罪责,包括故意杀人未遂、包庇、妨碍司法公正、行贿等多项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重罪,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唯一的请求,是希望警方能“依法”
处理他的儿子谢玮。
这位在青海市叱咤风云的枭雄,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铺路,希望换取儿子一个可能减刑的机会。
观察室内,秦风看完了这场父子情深的年度大戏,不由得摇了摇头。
(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可惜,养不教,父之过。
这下好了,父子俩可以在牢里开个家庭会议,深入探讨一下教育问题了。
)
(不过,又一个商业大亨倒台,这青海市看来又要地震了。
唉,我这该死的体质,走到哪儿,哪儿塌房,简直是行走的官场地震仪。
)
案件的后续影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巨浪。
德海集团被查出大量偷税漏税、非法集资、官商勾结的经济问题。
一张由谢宁亲手建立的、盘根错节的庞大关系网被连根拔起,多名身居高位的官员应声落马。
一场席卷青海市政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