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对秦鸣再生此念。
不待陶谦应答,他已整衣而出:"
素闻孙将军帐下有位明察秋毫的秦先生,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
说罢拱手作揖:"
在下颍川郭奉孝,见过先生。
"
见郭嘉现身,夏侯渊与李整亦紧随其后。
三人突现令糜竺悚然:后堂竟真藏有宾客?陶谦方才确在密会?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位新结识的年轻人如何洞悉玄机?
"
郭嘉?"
秦鸣眸中精光闪动。
未料自身引的变数,竟使这位谋士提早出山。
他含笑应道:"
郭先生大名,秦鸣亦素有耳闻。
听闻先生新投曹公麾下,怎会现身徐州?"
郭嘉从容接招:"
巧得很,在下与先生同为使者而来。
"
不待回应便反守为攻:"
适才听闻先生此行为回礼而至?"
特将"
回礼"
二字咬得极重。
既联盟之事难掩,不如先坐实对方来意——毕竟秦鸣入府时,确以回礼为名。
《暗流》
陶谦心思急转,眼看秦鸣又要提及结盟之事,当即佯装愠怒,意图借机赶客:"
使者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
"
哎呀!
"
陶谦忽然抚掌朗笑,霜雪般的眉头舒展开来,"
方才听说使者是为回礼而来,老夫便想着很快结束,还特意让郭先生暂避。
既然是子若亲至——"
他朝门外挥手,"
不如今晚设宴,为子若接风!
"
糜竺突然跨前半步。
衣袍带起的风惊动了案头檀香。
"
主公,其实"
他声音紧,像绷得过久的弓弦。
事情分明不该如此——明明是联盟使者,怎就成了回礼宾客?
陶谦的笑眼扫过来时,糜竺后背沁出冷汗。
那目光像两柄裹着绸缎的刀:"
子仲有话,不妨待安顿好贵客再说。
"
不对劲。
糜竺的指尖在袖中微颤。
从郭嘉诡异的沉默,到陶谦反常的热络,甚至是秦鸣过分从容的应对——这些人仿佛在演一场早已排好的戏,独留他茫然立于台前。
"
子若意下如何?"
他低声询问,暗暗示意暂且退让。
青玉地砖映出玄色衣袂翻飞。
秦鸣已行至厅心,笑意如淬毒的蜜:"
陶公明鉴,此行确为回礼。
如今心意已达,不敢再劳烦"
"
且慢!
"
陶谦急急起身时,案几上的茶盏跟着晃出圈圈涟漪。
老迈的躯体爆出不合年纪的敏捷——这尊煞神竟愿主动离去?
郭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秦鸣唇角噙着的,分明是猎人收网的冷笑。
"
陶公盛情,"
秦鸣忽然长叹,像无奈的妥协者,"
那便叨扰几日。
"
宴厅外的梧桐树上,一只寒蝉突然噤声。
"
以免世人指责陶公怠慢宾客,那便是鸣的过失了!
"
"
这"
陶谦听到这话,顿时语塞。
你居然不打算走了?
郭嘉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暗自叹息。
真是坑人的同伴!
根本无从配合!
对付秦鸣这样不循常理之人,怎能用寻常方法应对?
这下可好,又让秦鸣多了几日时间!
而且陶谦还必须盛情款待秦鸣,不能拒之门外,否则就是有失待客之道!
给秦鸣这种人几日工夫,他能把是非黑白都颠倒过来!
郭嘉正思及此,不料秦鸣的话锋再度转向他:
"
话说回来,我此番出使是为答谢而来,那奉孝此行为何?"
"
此事我颇感兴趣!
"
这家伙实在太难应付了!
郭嘉听闻此言,内心已是叫苦不迭。
刚化解对方设下的圈套,转眼又是一记凌厉攻势。
这一问,他还不得不据实相告!
因为秦鸣分明就是存心要引他说出实情!
若不如实相告,他与陶谦的盟约便不作数,秦鸣就有理由与陶谦结盟,自己反而陷入被动!
念及此,他只得坦言相告:
"
不敢欺瞒先生,嘉此来是奉主公之命,与陶使君缔结盟约!
"
顿了顿,又正色道:
"
而且,眼下盟约已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