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前行,自可直达刺史府!”
“甚好!”
秦鸣笑道,“那兄长且去,小弟便慢慢前行。”
二人言毕,糜竺便策马离去。
虽为文官,糜竺却精于骑射,此刻策马疾驰,丝毫不显生疏。
孙策见状,疑惑道:“先生,学生有一事不解!”
“为何先生方才说,若直言结盟,陶谦可能避而不见,但若以回礼为由,他却必会相见?”
秦鸣回身笑道:“此中自有深意。”
“若我等直言结盟,若陶谦已与曹操结盟,便可称病推脱,拖延至曹军使者回报。”
“反之,若我等以回礼为由,即便陶谦已与曹操联盟,亦不得不接见。”
“回礼乃礼节之举,若他避而不见,反会令我军生疑。”
“待回礼之后,我军便可离去。”
“如此一来,他的异动会比曹军使者更快传至我军,迫使他不敢冒险。”
“故而在曹操使者回报前,陶谦绝不敢轻举妄动,使我军有机可乘。”
“因此,以回礼为由,必能见到陶谦。”
“至于不令糜竺告知他我已至此,便是令其以为我军仅是回礼,不露破绽。”
“原来如此!”
孙策眼前豁然开朗。
出使之路,竟暗藏诸多谋略!
难怪先生一路与糜竺交好,若无这份情谊,此事断难成行!
换作旁人,恐怕连刺史府的门槛都踏不进!
目光掠过重重屋宇,最终定格在刺史府的方向,眼底暗流涌动。
随着那位到来,局势必将逆转乾坤。
此刻的刺史府内灯火通明。
陶谦与别驾赵昱正招待曹军来使。
那使者七尺昂藏,暗红锦袍上墨痕游走,高冠下的面容清癯如竹——正是曹操三顾草庐请出的鬼才郭嘉。
身后两员虎将夏侯渊与李整按剑而立,郭嘉执礼笑道:
“既已议定,嘉便不多叨扰了。”
“这便回营禀明主公,共襄盟约。”
“愿两家勠力同心,在这乱世中互为唇齿。”
主座上的陶谦捻须大笑:
“先生何须匆忙?不若盘桓数日,容老夫尽这地主之谊。”
“军情如火。”
郭嘉袖袍轻振,“昨日已耽搁一程,今日特来辞行。”
忽然话锋一转:“听闻陶公前日另遣使节往孙坚营中?”
“不知可有回音?”
陶谦眉心骤起沟壑:
“驿报将至,想必就在今日。”
郭嘉抚掌而笑:“巧极!
不如我等留下见证孙坚回书?”
“善!”
陶谦眼底精光一闪——曹军果然心存戒备。
但这份谨慎,恰是结盟诚意的明证。
正要唤人引客,侍卫疾步入内:
“禀主公,糜从事已自孙坚处归来,候在府门!”
陶谦与郭嘉相视一笑:“尊使以为?”
“刺史且先接见。”
郭嘉从容退后,“嘉等暂避内堂。”
转过九曲屏风,夏侯渊压低声音:
“既已定盟,先生为何”
郭嘉凝视着透雕花窗外的竹影,唇角微扬:
“鹬蚌相争的戏码,总要看清渔翁是谁。”
夏侯渊眉头微皱:"
将军有所不知,秦鸣此人机敏过人。
我军不仅要联合陶谦,更要弄清孙坚那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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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使者返回41o,正好借此机会探查孙军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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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更有利于我军后续部署。
"
夏侯渊恍然点头。
此时糜竺已步入内堂,向陶谦施礼道:"
幸不辱命,孙坚将军对赠礼十分满意,特遣使回礼。
"
"
使者正在府外候见,不知刺史可愿接见?"
陶谦嘴角微扬。
若在往日,他必喜出望外。
但如今既与曹操结盟,这回礼反倒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