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曹操近来在迁民入洛阳？”
“正是！”
陈端连忙答道：
“曹操先遣大将夏侯渊领兵五千占函谷关，而后陆续迁兖州之民填洛阳。”
“起初在下以为洛阳荒废，人烟稀少，此举只为重振洛阳。”
“可经军师提点，此事恐怕另有用意！”
孙坚望向秦鸣问道：
“子若，依你之见，曹操占洛阳所为何事？”
“如今的洛阳人口不过数万，此举岂非徒劳？”
“不错！”
秦鸣含笑点头：
“正因如此，才更显蹊跷！”
“曹操刚得兖州，不修生养息，反急于迁民。”
“此举恐怕意在向西或向北！”
“向西？向北？”
三人闻言皆惊。
孙坚诧异道：
“子若此言何意？曹操莫非昏了头！”
“若西进，有董卓拦路；若北进，则需渡黄河取河东、河内，进而谋并州。”
“两地一有强敌，一人烟稀少，怎比得上中原富庶！”
“军师所言极是！”
陈端眉头紧锁道：
"
我等原以为曹操平定兖州后，定会挥师南下或东进徐州，如今他弃中原要地不取，反欲西进，实在不合常理！
"
秦松闻言，神色凝重地插话：
"
莫不是曹操要联合诸侯讨伐董卓？"
"
讨董？"
孙坚先是面露惊色，随即摇头否决：
"
董卓据守潼关天险，又在弘农郡实行焦土政策，以曹操现有实力，绝难攻破。
即便他再贪图虚名，也不至于如此不智。
"
说罢，他转向秦鸣征询道：
"
子若，你如何看待此事？"
秦鸣听罢众人议论，轻笑道：
"
诸公所言皆有道理，却未得要领。
依我看，曹操非但不疯，反而清醒得可怕。
"
"
正如子正所言，曹操本可趁势东取徐州，却偏偏调转兵锋西进，其中必有深意。
"
"
他应当已预见到天下将起的变局。
"
"
预见天下变局？"
孙坚闻言怔住。
这四字他初闻时，正是秦鸣为他分析局势之际，未料如今竟在曹操身上重现。
秦松与陈端俱是身躯一震，齐声问道：
"
军师之意，曹操此举并非着眼当下，而是谋算未来大势？"
"
正是。
"
秦鸣肯定道："
若以眼前形势揣度曹操，只会徒增困惑。
自讨董以来，曹操伪装成汉室孤忠，网罗众多谋士，要推演天下走势并非难事。
"
他展开地图继续分析：
"
如今天下格局因我军崛起已生巨变。
袁术原本坐拥豫州、南阳，本是最强敌手，但其猝死后，中原唯有曹操、陶谦可与我军抗衡。
"
"
此二人疆土兵力皆不及我军，加之我扬州后方仅山越为患，可全力北伐逐鹿中原。
"
"
再看河北，袁绍与公孙瓒看似势均力敌，然胜负终有分晓。
无论孰胜，都将雄踞河北，除却塞外胡族，再无后顾之忧"
（“以公孙瓒之能，绝非袁绍对手。”
“一旦袁绍平定河北，必会挥师南下，逐鹿中原！”
“如此大势之下，曹操若取徐州，虽暂得丰饶之地——”
“然长远观之，徐州在手，反成掣肘，腹背皆敌。”
“若仅我军或袁绍一方与曹操对峙，他尚可周旋。”
“但如今两强并立，曹操若执意东进，无异于自取！”
“故某断言，曹操非但不狂，反倒精于算计！”
秦鸣指尖轻叩案几，眼中透出赞赏：
“此乃一盘大棋！”
“他欲跳出乱局，坐观风云。
无论西取长安，北收并州，皆可连土成势，静候孙袁相争。”
“待两虎相斗终有胜负，再伺机而动。”
“这一手以退为进，着实高明！”
言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