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缘由。”
他背着手踱步道：
“你本为蜀郡丞，却弃官为寇，是为不忠！”
“终日以先贤自居，是为不孝！”
“入帐只顾颜面，不顾兄弟死活，是为不仁！”
“兄弟誓死追随，你却置他们于险境，是为不义！”
“战败不知反省，反而强词夺理，是为不智！”
“我军以礼相待，你却放肆无状，是为无礼！”
“区区草寇，妄图抗衡朝廷大军，是为莽撞！”
“识得几个字便妄自尊大，是为无知！”
他骤然停在甘宁面前，冷笑道：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莽撞、愚蠢无知——你这等人，也配谈颜面？”
字字如刀，句句似锤，狠狠砸在甘宁心头。
言辞如刀，句句刺在甘宁心口！
他满腹辩驳之词，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最后那句话传入耳中，甘宁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他素来自诩为潇洒不羁、快意恩仇的长江豪杰！
岂料在他人眼中，竟是这般不堪？
八组词，字字诛心！
每个词都像为他量身定制！
这还配称什么英雄好汉？
念头及此，额前冷汗化作燥热，烧得他面红耳赤。
帐内众人目光如炬，刺得他恨不得钻入地缝。
秦鸣趁势追击：
"
三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
"
"
你以为赴死只是你一人的事？"
"
荒谬！
"
"
可知我军为你折损多少将士？"
"
可知你造成多大损失？"
"
劝降是惜才，更是为你这群弟兄谋生路！
"
"
你却这般不识抬举！
"
"
真当我军是善堂？"
语锋陡转，杀气乍现：
"
三个问题你都答不上来，必死无疑！
"
"
你的部下，也休想活命！
"
字字如惊雷，轰得甘宁魂飞魄散。
"
全部处决"
四个血字在脑中炸响。
他彻底崩溃，双目赤红跪地哀求：
"
先生！
"
"
纵有千错万错，与我弟兄何干？"
"
甘宁愿以命相抵，求您放过他们！
"
额头重重砸向地面，每叩便嘶喊：
"
求先生开恩！
"
转眼间血流满面，声声泣血。
帐内诸将瞠目结舌。
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锦帆贼？
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望着他染血的额头，众人不禁心生恻隐。
孙坚也面露不忍。
先前即便投降，他也不想任用这等狂徒。
但此刻的甘宁，分明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
见其惨状，孙坚急忙向秦鸣进言。
“子若，要不这事作罢吧！”
甘宁闻声抬头，眼中对孙坚的感激几乎溢出来。
比起那铁面军师，还是这位主公有仁心！
他立刻转向孙坚，哑着嗓子恳求：
“孙将军，甘宁愿降！”
“求您劝军师饶过我那些弟兄！”
孙坚心中一动，忙对秦鸣道：
“军师，兴霸既已归顺……”
“不如就此罢手？”
却见秦鸣冷笑：
“主公方才不是将此獠交我处置？”
“三问皆不能答，按律当斩！”
“至于那些喽啰——杀了干净！”
“这等反复小人，留之何用！”
孙坚一怔。
军师今日怎如此反常？
甘宁见秦鸣不松口，膝行上前哭求：
“军师！
甘宁真心归降！”
“求您开恩！”
此刻在他眼中，这文士比帐内任何刀斧手都可怕。
秦鸣忽作沉吟：“当真愿降？”
甘宁连连叩：“若怀二心，天打雷劈！”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