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他已行至陶谦面前,郑重拱手道:
“今日,我正式代表征南将军,向陶使君出结盟之请,邀陶使君与我军合力营救天子!”
“不知陶使君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此人竟敢如此狂言?难道就不怕孙坚心生猜忌?
陶谦双眼微眯,沉声道:
“若阁下之言当真能代文台之意……”
“自然当真!”
秦鸣神色不改,坚定回应:
“句句属实!”
“呵呵……阁下好大的口气!”
忽听一旁传来一声冷笑——
“阁下不过是一别驾,如何能代征南将军做主?空口无凭,可有凭证?”
“不知阁下是?”
秦鸣侧目望去,见说话之人留着短须,身形微胖,细眼长眉,正是徐州治中曹宏。
曹宏拱手道:
“在下曹宏,区区无名之辈,见过秦大人。”
“原来是曹治中。”
秦鸣淡然一笑:
“治中所虑确有道理,不过凭证嘛,我恰好带了一位。”
“伯符,既然诸位质疑我方才所言,不妨由你来说明。”
伯符?!
众人闻言,面色骤变。
难道是孙坚之子?秦鸣此行竟将他带在身边?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孙策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
“在下孙策,字伯符,见过诸位!”
“我可为先生作证,先生在我军中的决策效力等同家父。
只要使君同意结盟,我军三十万精锐即刻北上,与使君共讨董贼!”
满堂俱寂,孙坚军三十万精锐之师的气势如雷霆炸响!
孙策此言一出,恰似惊雷落地。
这分明是秦鸣在幕后指点,才敢如此掷地有声。
虽然三十万之数确有夸大,但即便扣除驻防部队、郡国兵及屯田军,孙坚麾下真正能征善战的铁甲精锐也足有十万之众。
单是这个数字,已让在座徐州文武悚然动容——整个徐州兵马加起来,恐怕还不及此数之半!
曹宏当场哑然,陈登陷入沉思。
陶谦更是面色煞白,忽然忆起当年孙坚仅以数万之师就截断董卓西迁大军的壮举。
如今三十万雄师压境,这天下还有何处不能踏平?所谓的曹陶联盟,当真能高枕无忧吗?所谓三足鼎立之势,真能制约孙坚吗?若孙坚不顾所谓平衡,举兵来犯,即便曹操驰援
威慑之道,贵在时机。
此刻陶谦既已动摇,这番强势表态当即扭转乾坤。
郭嘉见状暗叫不妙——当年秦国六国合纵,用的正是这般威逼震慑之策!
配合孙坚讨董时的不世战功,这老狐狸怕是要再度龟缩。
"
既然秦大人能代孙将军做主,想必三十万大军确有其事。
"
郭嘉忽然朗声笑道:"
不过如今董卓据守雄关,不如我们邀袁本初、刘景升共襄盛举?五路诸侯会猎雒阳,岂不更妙?"
这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提议,登时让大堂气氛为之一变。
孙策脸色骤沉,陶谦则若有所思地望向秦鸣
“子若兄对此有何高见?”
“断不可行!”
秦鸣蓦然转身,眉间凝着寒霜:
“袁本初执盟主印讨董,我等自当鼎力相助。
“但若要拉刘景升入盟——”
他忽然戟指青案,“诸君可知其中利害?”
未待郭嘉开口,他倏然向陶谦深施一礼:
“陶公明鉴!
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虎牢,同袍浴血何等壮烈!
“再看那刘表,坐拥荆襄九郡,却只知与豪强宴饮高会。
董贼焚掠洛阳时,他在何处?联军缺粮草时,他又在何处?”
他突然抓起案上茶盏掷地,瓷片迸溅:
“非但坐视不理,更在我军退守豫章时——”
“背后捅刀!”
郭嘉正欲劝解,却见秦鸣似笑非笑地逼视而来:
“奉孝兄素来多智,不妨评说评说——
“这等行径,与乱臣贼子何异?!”
“其中或有隐情”
郭嘉袖中的玉柄麈尾微微颤。
“隐情?”
秦鸣突然仰天长笑,惊得梁上栖雀纷飞。
他猛地拽开衣襟,露出胸前箭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