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林砚的手机屏幕亮了整夜,光线映着她眼下的淡青,手指在电子文献的页面上反复滑动,指尖都泛了白。
屏幕里是李教授刚来的东夷竹简照片,泛黄的竹片上,朱砂写的莒氏文字像凝固的血,经现代技术翻译后的文字,一行行刺进她的眼睛:“毒祭台,隐于秘葬之极,当‘日云山’符正南,非祭主血脉,不得近之。”
“日云山刻符……正南。”
林砚低声重复,伸手从桌角拽过秘葬层的结构图——那是张教授前晚熬夜画的,标注着毒芯室、耳室的位置,甚至连十二具毒骨的摆放都标得清清楚楚。
她用红笔在“日云山刻符”
的位置画了个圈,再顺着正南方向画直线,笔尖最终停在毒芯室后方一块空白区域,那里标注着“毒骨堆积区,未清理”
。
“之前我们都以为那只是堆废弃的毒骨……”
林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王家村的鸡叫声隐约传来,提醒她离黑狼的期限只剩不到两天。
她抓起手机拨给张教授,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张教授,毒祭台可能在毒芯室正南!
李教授的文献说,那里藏着通道,被毒骨挡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张教授急促的脚步声:“我马上带工具过去,你先去古墓入口等,注意安全——清理毒骨时得格外小心,别沾到渗出来的绿液。”
挂了电话,林砚盯着结构图上的红直线,指尖轻轻拂过那块空白区域,仿佛能透过纸张,看见那扇藏在毒骨后的石门,还有门后可能藏着的、比赤骨毒更可怕的秘密。
第二幕
古墓里的甜腥气比白天更浓,手电筒的光柱在石壁上扫过,照亮满地散落的毒骨碎片,绿幽幽的光在骨缝间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人。
张教授带着两个队员,扛着工兵铲和防护手套赶来时,林砚已经在毒芯室门口等了,手里攥着块沾了神泉水的湿布——那是老周特意给她的,说能临时中和微量毒素。
“开始清理吧,动作轻些,别碰碎毒骨。”
张教授戴上防护手套,弯腰搬起最外层的一块毒骨,骨头上渗着的绿液沾在手套上,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
林砚和队员们跟着动手,毒骨堆比想象中更厚,每搬一块都要格外小心,生怕绿液透过手套渗进来。
约莫半小时后,当最后一块毒骨被搬开时,石壁上突然露出一道半米宽的缝隙,缝隙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见风从里面吹出来的“呜呜”
声,像远古的叹息。
“就是这里!”
林砚举起手电筒往里照,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刻满了图案——正是东夷的“毒祭图”
:中央是个绑在石台上的人,手腕、脚踝都缠着绳索,周围十二具骨骸围成圈,每具骨骸的手里都举着块泛绿的骨头,石台下还刻着细小的“毒祭符号”
,和骨针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通道至少有十米长。”
张教授往前探了探身,手电筒的光扫到通道尽头,那里立着一扇青石门,门上刻着八个古朴的篆字,借着光辨认,正是“非莒氏后代,不得入内”
。
林砚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看着那扇石门,又想起李教授说的“祭主血脉”
,突然明白——这扇门,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
第三幕
林砚的手指抚过石门上的篆字,冰凉的石头触感透过手套传来,字缝里还沾着些干涸的泥土,像是多年前有人试图撬开它,却最终失败。
张教授蹲在门边,用工兵铲敲了敲石门,“咚咚”
的闷响说明门后是空的,可无论怎么推、怎么撬,石门都纹丝不动,仿佛和石壁长在了一起。
“难道还有机关?”
队员小王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里带着点焦躁,“离黑狼的期限只剩一天了,再找不到毒祭台……”
话没说完,林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教授打来的。
她赶紧接通,把石门的情况说了一遍,老教授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翻找什么文献,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石门上的篆字,其实是‘钥匙提示’——莒氏的‘血脉门’,钥匙就是‘祭主后代的血’。
你看石门中央,是不是有个小孔?”
林砚赶紧用手电筒照石门中央,果然在“不”
字下方现了个针眼大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有!
很小的一个孔。”
“那就是插骨针、滴血的地方。”
李教授的声音沉了下来,“用骨针刺破你的手指,把血滴进孔里,再把骨针插进去——石门就会开。
晓棠,我知道这很冒险,可你们没有别的选择,黑狼肯定已经在毒祭台等着了。”
林砚攥紧口袋里的骨针,指尖微微抖。
她看着石门上的小孔,又想起祖父留在血玉椁里的怀表、神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