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扔出去。
而林渊,如果敢去碰这颗炸弹,那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林渊甚至能用【天眼巡查系统】清晰地“看”
到,孙明哲(清廉值+15)此刻头顶的气运,正被一团来自外界的、代表着“舆论压力”
和“上级指示”
的灰色气团所包裹。
他本人并非恶意,他只是一个被规则和恐惧所裹挟的,身不由己的棋子。
他想息事宁人。
他想牺牲一个石磊,来换取整个江城官场的“和平”
。
“书记,您说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
林渊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您的顾虑,我也理解。”
孙明哲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他以为林渊终于“想通了”
。
他靠回椅背,准备说几句安抚的话,把这个台阶铺得更平整一些。
然而,林渊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我还是那个观点。”
林渊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相信石磊。”
“你!”
孙明哲的脸色“唰”
地一下沉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被这个年轻人一点点地磨光,“林渊!
你不要执迷不悟!
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组织原则的问题!
你到底要我把话说得多明白?”
他“啪”
的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是他第一次在林渊面前,彻底撕下了“和气”
的面具。
林渊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到。
他反而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江城的午后。
阳光正好,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远处的广场上,甚至能看到孩子们在放着风筝。
那些风筝,飞得那么高,那么自由。
可它们,终究还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地牵在人的手里。
“书记,您还记得吗?”
林渊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轻声说道,“陈光案的时候,您教导我,要注意‘兄弟单位’之间的团结,不要伤了和气。”
孙明哲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曹坤案的时候,您又教导我,要‘顾全大局’,不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信访,影响了稳定。”
孙明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现在,轮到我自己的兵,被人家指着鼻子泼脏水,您又教导我,要‘遵守程序’,要‘保护自己’,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好同志的清白和前途。”
林渊缓缓转过身,目光清澈,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锋锐。
“书记,我一直在听您的教导。
团结,我顾了;大局,我全了;程序,我也准备遵守。
但您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一步一步地退,到底要退到哪里去?”
“我们纪委,是党的纪律部队,是反腐的利剑!
我们的职责,是为党除奸,为国惩恶,为民做主!
什么时候,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查明真相,而是去考虑会不会伤了和气,会不会影响稳定,会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把这把剑藏在鞘里,生怕它太锋利,会磕着碰着,那我们,还配当这个执剑人吗?”
林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如同钟鸣,在孙明哲的办公室里,在孙明哲的心头,轰然作响。
孙明哲彻底呆住了。
他张着嘴,看着眼前的林渊,看着这个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身形甚至有些单薄的年轻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副书记。
而是一团火。
一团足以烧尽这世间一切虚伪、懦弱和妥协的,熊熊烈火。
他那套在官场里浸淫了几十年,无往不利的“和光同尘”
的哲学,在这团火焰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许久,许久。
孙明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力。
“我想怎么样?”
林渊笑了。
他走回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