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桌子。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是医生说了算。
有时候，也是别人说了算。”
周振国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李老板，你是个聪明人。
想想看，你现在倒了，对谁最有利？一个死了的李建军，可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他想杀我！”
李建军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他浑身抖，牙齿都在打颤，“他答应给我一个亿，让我老婆孩子出国，让我扛下所有罪……原来都是骗我的！
他要我的命！”
他语无伦次，把陈光的许诺和盘托出。
周振国和身边的同事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闪过一丝震撼。
他们没想到，林渊的预判竟然如此精准，连陈光可能采用的收买手段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个亿？”
周振国冷笑一声，“李建军，你觉得一个快要淹死的人，会把救生圈扔给你吗？他只会把你踩在脚下，好让自己多喘一口气。”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建军彻底崩溃了。
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都在“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面前，碎成了齑粉。
对死亡的巨大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噗通”
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
他想爬向周振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领导……救我！
救我！”
他涕泪横流，脸上再也没有了半分嚣张，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我不想死！
我不想‘被心脏病’！”
周振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想活命？”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如同最后的判决，“那就看你，有没有活命的价值了。”
李建军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丝求生的光芒。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他抓着审讯椅的桌腿，挣扎着，嘶吼着：“我说！
我全都说！”
“从我认识陈光开始，十年！
整整十年！
我送了多少钱，办了多少事，他怎么帮我摆平那些环保检查的……我这里，全都有记录！”
为了活命，他像是倒豆子一样，准备将自己埋藏了十年的秘密，全部吐出来。
“我……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们！
能把他彻底钉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