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深!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眼前的年轻人,根本不是情报里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看来你都知道了。”
陈虎的声音冷了下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废话了。
交出公文包,你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否则,阳光孤儿院的那个叫小雅的姑娘,还有几十个孩子,我不能保证他们今晚睡得是否安稳。”
轰!
这句话,像一道九天惊雷,在林渊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一股难以遏制的狂怒,从他的胸腔深处喷薄而出,瞬间冲垮了他用理智筑起的所有堤坝。
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冰冷、锐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动我,可以。
用那些无辜的孩子来威胁我?
你们,这是在找死!
看到林渊眼神的变化,陈虎心中一喜。
他找到了对方的软肋。
再厉害的狼,只要被套上了枷锁,就只能任人宰割。
“给你三秒钟考虑。”
陈虎举起三根手指,“三、二……”
“不必了。”
林渊打断了他。
他脸上的怒火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陈虎都感到心悸的、近乎诡异的平静。
他当着陈虎的面,不紧不慢地拿起了那个黑色的公文包。
“咔哒、咔哒。”
他打开了公文包的锁扣,从里面取出了那本蓝皮的、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卷宗。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属打火机。
“你……”
陈虎的脸色终于变了。
林渊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已经彻底吓傻的赵峰,忽然笑了笑,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赵主任,你说,一份二十年前的绝版档案,和一份新鲜出炉的市纪委督察一室副主任的口供,哪个在王组长眼里,分量更重一些?”
赵峰茫然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渊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杨局长派你们来,无非是要这份卷宗。
可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份卷宗,我已经复印了三份,用加密邮件给了三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从我上车开始,我身上的录音笔就一直开着?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王正国组长,正带着纪委的执法队,在赶来的路上?”
他每说一句,陈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但陈虎不敢赌。
因为林渊的语气,太过笃定,太过有恃无恐。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吓住我?”
陈虎强作镇定,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吓你?”
林渊嗤笑一声,他举起手中的卷宗和打火机,在车窗前晃了晃,“陈部长,你搞错了。
我不是在吓你,我是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杨局长是要这份证据,还是要一堆灰?你猜,你把一堆灰带回去,他会不会相信你的解释?还是会觉得,你办事不力,甚至……是被人收买了,故意销毁证据?”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给大人物当狗,最怕的是什么。”
林渊的目光变得怜悯,“最怕的,就是任务失败,又失去了利用价值。
到那个时候,你和你背后那些需要你保护的人,下场会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诛心!
每一个字,都是在诛心!
陈虎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着车里那个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个人,不仅掌握了他们的底细,更看穿了他们这些“黑手套”
最深层的恐惧和软肋。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用你自己的棋子,来堵死你所有的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虎的声音已经沙哑。
“很简单。”
林渊将打火机凑近了卷宗的边缘,一簇蓝色的火苗“腾”
地一下窜起,将泛黄的纸张边缘燎得微微卷曲。
“让你的狗,滚开。”
林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后,你站在这里,陪我们一起,等王组长来。
到时候,你是想说是路过,还是想说是来向纪委投案自,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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