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绮云鬓角的发丝已经被刚刚渗出的冷汗所打湿，犹豫了几个呼吸后才回答起孟毅的问题：
“刚刚…我看到我变得没用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恐惧的神情。
“没用了是什么意思？”
孟毅愣了愣，和不远处的叶凌兰对视了一眼，疑惑问道。
“就是没用了…”
岑绮云抿了抿嘴唇，解释道：
“我变得…既不会组织信徒，也不会设计圣堂，更不会布置阵纹和调配药剂。”
她低沉道：
“刚刚…我看到自已成了一个对吾主没用的人…最终…
吾主抛弃了我。”
说到这里，她神情有些愤懑，“居然拿这种幻境来骗我，这个真实界的王八蛋！”
孟毅心下恍然，岑绮云其实…
怎么说呢，她有过被神灵抛弃的经历，虽然没有细说，但可以肯定，她当时的经历很不好受。
并且，她一开始心底很清楚，被抛弃过的信徒，就算换个新神接纳自已，后续也很容易被再度抛弃。
所以，她心有畏惧，总是担忧这种事情的再度发生。
但救赎…不需要信徒劳心费力地取悦自已。
岑绮云茫然无措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努力使自已变得“有用”。
从一开始在聚会中争抢“C位”，到后来努力研究“宗教”，乃至于到今天…
她一直表现得都很“显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在展示自已“有用”。
孟毅暗自叹息，轻声安慰道：“你这个担心，完全多余，吾主又不会以有用或者没用来评判一个人。
救赎的光辉会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岑绮云轻轻点头，“我知道…”
此时，孟毅的神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他对岑绮云做出如此猜测，并没有依靠心灵术士的能力，而更像是…某种推理、推断。
看来…【仪式魔法】提升到四阶后，可以大幅增强逻辑思维能力的形容，并不是一句空话。
想来…这也是张子民、商书雁等人的强悍之处。
孟毅低头打量了自已手中的项圈一眼，或许…真实界那个“雪团”的能力就是利用人内心深处的阴霾、漏洞。
不过…从之前经历的那个幻境来看，自已并没有什么童年阴影，心理负担之类的玩意儿。
只有安歌留下的深刻印象。
自已的心理健康状况非常良好呐。
他满意颔首，慢慢踱步至刚刚被小呜给抽碎的头颅处，将这团血肉给重新回收，并将这里的项圈捡起。
随后，他冲着岑绮云扬起手中的两个项圈，“你要不要再尝试一番？”
“还来？”
岑绮云还没说什么，叶凌兰就先神情一变，眉头皱起赶忙出言劝道：
“已经出了一次问题了，没必要继续吧？”
“没事。”
孟毅嘴角勾起笑容，“这东西背后的主人，已经被吾主杀死，确切地说，是抹杀了对方的灵智。
现在真实界中，只留下了一具庞大的奇特躯体。
我们可以通过这两个道具，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操纵，或许可以方便我们对真实界进行深入研究。”
孟毅已经想好了。
真实界中的“雪团”，只靠他自已操纵，肯定会有疏漏之处。
毕竟真实界中危机四伏，“雪团”失去操控之后，谁知道会不会被某些存在给盯上。
后续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否通过多人轮流控制的形式，来保证“雪团”的存活。
不需要战斗或者研究，只需要躲避危险。
也没必要担忧安危，这种操作，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现实世界和真实界，毕竟互不相通，而且还隔了一层“通感”的保护。
岑绮云还是有些后怕，但出于对孟毅的信任，她并没有拒绝。
伸手接过项圈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将其顶在了自已脑袋上。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孟毅还是略带紧张地询问道：“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眼花…”岑绮云眨巴着眼睛回道。
这是两个世界在视野中重叠的感受…孟毅看向叶凌兰，“帮忙遮住她的眼睛。”
随着两片巴掌大小的嫩叶遮住眼睛，岑绮云惊喜出声：
“我看清了…只不过…这个真实界为什么，和我之前看到的不同？”
孟毅愕然开口：“什么意思？”
有不同之处？
他心中一个激灵，其他人眼中的真实界，和他眼中的，或许一直都有区别。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