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地大口喘息。
小弗拉修斯惊愕地睁大眼睛,瞳孔因愤怒而收缩,嘴唇哆嗦着,一字一顿地嘶吼道:“你...你这屠夫!你就是个杀手和匪徒!自私暴力到了极点,竟然还抢死人的鞋.....你简直无可救药!”
“他们给你的面包里...没麻药....”阿契琉斯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勉强坐起身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中语带着几分委屈与暴怒,却口舌不清地大笑嘲讽道:“你现在才说这些?我...我自私?我他妈是绑架了你,但事情败露后,我都没宰你灭口,还放你回去,让你那个叛徒野兽父亲追杀我!是我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中了邪魔缠身,浑身抽搐的时候,也是我逼着矮哥出手救你!边城被烧毁的时候,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是我背着你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活着!我把马和财物都给了乌坎那斯人,连自己的靴子都丢了,光着脚在碎石路上走,还得背着你,给你擦屁股、洗脏裤子!后来又稀里糊涂落入那个鬼洞,我捂着你的耳朵怕你被巨响吓着、替你遮挡飞来的弓箭、背着你跳上那个滑溜溜的螺壳,摔得我骨头都快断了!看着那群恶魔胡言乱语,我还得用身体当肉盾保护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趴在车栏边缘的小弗拉修斯眼珠通红如烧红的炭火,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突然癫狂尖叫道:“闭嘴!我父亲不是叛徒!你不要污蔑他!你根本打不过他,你这个精神妄想狂!你所有的话都是编造的谎言!”
瘫软垂头的阿契琉斯无力干笑几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不屑,口角流涎地嘟囔道:“你父亲就是叛徒!表面上是边城的税务官,道貌岸然,穿着体面的官服,实际上就是个烧杀抢掠的强盗!是他出卖了老大,是他的自大毁了整个边城!你父亲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而且我当然能打得过他,我绝不会像他那样,为了几枚金币就出卖朋友,结果上了矮猪哥的当,落得个横尸荒野的下场......”
“你才是个蠢货!”听到这里,小弗拉修斯再也忍不住,咆哮道,“当初要不是你绑架我,我父亲就不会和兰德?考尔产生嫌隙!就是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被聂格拉当枪使,一步步掉进别人设计的陷阱,才引发了后面所有的祸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
眼睛不停翻白的阿契琉斯瞟了眼前的农夫尸体,鲜血还在从伤口汩汩流出,浸染了身下的枯草。他献血躺倒地靠在马车车轮上,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烟斗,指尖有些发颤地点燃,费力地抽了两口,而那烟草似乎驱散了些他身体中的麻药,在烟雾缭绕中,他手中的烟斗掉落在地,随即紧闭双眼呢喃自语道:“我现在才明白,当初就是矮猪哥故意设计的圈套。他引诱你父亲,带着你的那个黑奴保镖去了鹰喙山劫道,然后趁机绑架了你,还把我也扯了进去。这样一来,就容易让你父亲和老大发生冲突,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而且我当时被‘罗圈猪哥’推荐给兰老大,也有可能是矮猪哥计划的一部分。仔细想想,怪不得这家伙能掌控黄金城,真是机关算尽啊!不过幸好,我还活着,命大得很...”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得的笑容,仿佛在炫耀自己从阴谋中脱身的幸运。
“你你...”趴在车栏边的小弗拉修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嘟囔了几句,却因愤怒和激动说不出完整的话。突然,他捂着胸口,身体直挺挺地倒在马车上的干草堆里,开始不停口吐白沫,四肢还微微抽搐着,眼神涣散。
麻药再次开始上涌的阿契琉斯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脑袋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碎片不断晃动。他抓着马车轮勉强站起身,瘫软地趴在马车上,颤抖着双手揉着小弗拉修斯的胸口,口舌不清道:“我是胡说八道...都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咱们马上就到弗林锡了...到了那里就有好日子过了...妈的...这些狡猾的...家伙....”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雾气中突然走来一群高大的男人。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他们的身影。他们身着紧致的破布衫,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腰间佩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刀鞘上镶嵌着银色的纹路,步伐沉稳整齐,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发颤,带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为首一人嗓门洪亮,如同洪钟般大声质问道:“大谷仓向来善待每一个陌生人,但你们为什么会在我们老大义子的马车上?还杀了他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阿契琉斯的脑袋如同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