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我还以为他们会去巨石城讨要说法,毕竟老冯格他们是遵照皇命去的那里,而这些徒子徒孙却来了这里。
感觉就像有人故意在背后推了一把,让他们调转了矛头,直性子学会了跳棋?这可真是奇怪!”
维托姆?帕夏站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上前一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袍下摆:“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调转矛头下跳棋?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门道?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霍亨?巴赫不耐烦地指了指马厩角落的干草堆,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去那边找个地方默哀,等我们把正事说完了你再过来——跟你解释太费口舌,你这脑子转得比挽马还慢。”
维托姆?帕夏虽然有些委屈,却还是顺从地走到干草堆旁,双手合十,低头闭眼,开始小声嘟囔默哀词。
他的声音很轻,像风中飘拂的絮语,夹杂着对逝者的怀念:“愿父亲在天国安好,愿菲儿姐姐能找到安息之地,愿鹰喙山的亡魂能得到平静……”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走到霍亨?巴赫面前道:“我默哀完了,这次我为好多人祈福了。”
霍亨?巴赫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顺从地去默哀,不禁苦笑道:“你在为谁默哀?咱们今天既没死人,也没遇到丧事,平白无故默什么哀?”
维托姆?帕夏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肃穆,像在诉说件无比庄重的事:“有很多人——我父亲蒙戈?帕夏,去年冬天在迪比特被杀害;我继母缤谷,在瘟疫里没撑过去;还有菲儿姐姐,她那么好的人。
另外还有鹰喙山战役里死去的士兵,他们都是为了守护伯尼萨死的,不该被忘记。
我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不用再受战乱和病痛的苦。”
霍亨?巴赫看着维托姆?帕夏眼底的真诚,脸上的不耐烦渐渐褪去,他勉强点点头:“你说得对,他们确实值得被怀念。”
话音刚落,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神扫过马厩门口,确认无人偷听后,语气变得凝重:“跟你们说正事——从现在起,咱们四个得结盟,抱团取暖。
伊弋家来者不善,温顿斯特主教心思难测,乌坎那斯人又在附近游荡,接下来的局势只会更乱,搞不好咱们的脑袋都要保不住。”
安克缇?仑尼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赞同:“我也有这种感觉。
伊弋家的人看咱们的眼神,就像狼盯着肉;那些萨宁教徒又被宗教冲昏了头,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动手。
你常年守在边境,应对突事件的经验比我们丰富,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得给我们拿个主意。”
霍亨?巴赫重新调整了坐姿,盘得更稳,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扫过马厩外渐渐沉下去的斜阳,声音压得更低:“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温顿斯特主教,其实并不简单?别看他大大咧咧,说话稀里糊涂的,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但既然是奈木修士的亲信侍从,那就绝非善类,而且他是从凛条克那里直接来的大谷仓,这没两天那些萨宁派教徒就来了,我感觉除了他,没人能煽动那些教徒。”
“我也这么觉得!”
安克缇?仑尼立刻附和,笃定语气里还带着少年人的直率青涩,“今天那些萨宁教徒,就是被他用宗教权威忽悠来的,而且那晚他给过咱们暗示,这是什么情况?把烫手山芋扔过来,还要提前喊一声‘当心’!”
霍亨?巴赫满意地点点头,眼神扫过马厩门后——那里挂着半块破旧的马毡,羊毛脱落得露出粗糙的麻布底色,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一面褪色的旗帜,恰好遮住了门外的余光,连夕阳的光斑都被滤成了模糊的光晕。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草屑,指甲缝里还沾着洗马时残留的水珠,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地压低声音道:“先,老冯格和以前虔世会的六人团,早就在弗林锡的那场大火里烧成了焦炭,连完整的骸骨都凑不齐,唯独这个温顿斯特还活着——他可是奈木大修士的贴身侍从修士,天天跟在老冯格身边,怎么可能毫无伤?而且好像听说老冯格的侍从修士布契居然也还活着,并且是毫无损,这本身就透着蹊跷。”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而现在他变成了虔世会主教,居然又把伊弋家、崔克家这几个萨宁派的骨干忽悠到前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借乌坎那斯人的刀,或者借咱们的手,继续清洗虔世会里的萨宁派势力。
不过说句实在的,那些萨宁教徒平日里横行霸道,抢小领主的粮田,烧平民的房子,确实是些祸害,早该清理了。
可麻烦的是,这个新任主教把这锅‘祸害热油’端到了咱们得桌子上。”
安克缇?仑尼往前凑了凑,膝盖蹭过干草堆,出轻微的“沙沙”
声,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腰间的箭囊,生怕羽箭碰撞出声响,眼神里满是专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您继续说,我们都听着——温顿斯特那家伙主教确实有些城府,那天晚上突然孤身来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霍亨?巴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