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与布雷?考尔大人单独商议,事关重大。”
看着温顿斯特突然变得严肃的脸,众人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大家纷纷低头不语,偷偷用余光瞟着布雷?考尔,眼神里满是好奇。
靠在墙上的花花老托忙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道:“既然是您和老大的私事,涉及机密,那我们几个就先出去回避一下,在外面守着,等你们谈完了再进来。”
不料布雷?考尔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无妨,都是自己人,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久,没什么不能让大家听的。
温顿斯特大人,有话请直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温顿斯特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好奇,有警惕,有平静——他缓缓道:“我听说,在打败波阿力花?敕珊的乌匪后,咱们还俘获了一些孩子,是吗?那些孩子现在在哪里?”
布雷?考尔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突然出鞘的刀,他突然抬眼盯着温顿斯特,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隐藏的心思。
但很快,他又收敛了锋芒,像收刀入鞘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语气随意道:“是的,一共十二个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岁,最小的才五岁。
据手下汇报,有些是坦霜人的随军家属的孩子,跟着乌匪一起逃;但大部分好像是咱们伯尼萨的小孩,应该是坦霜人之前从边境城镇买来,当侍奴带在身边的。
现在那些孩子都被安置在驿站后院的小屋里,有女眷看着,还给他们准备了热饭热汤,暂时没什么问题。”
温顿斯特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出“笃笃”
的轻响,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用余光扫了眼依旧紧盯着自己的花花老托和海狸维瑟——花花老托眉头微皱,手指捻着胡须,显然在琢磨这些孩子的来历;海狸维瑟则一脸疑惑,嘴巴微张,显然没明白温顿斯特为什么突然问起孩子。
温顿斯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笑道:“但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可能你们都不知道。
其实前些日子我去弗林锡,除了处理教会的日常事务,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解救弗林锡孤儿院里的孩子。”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凝重:“大家可能不知道,那所孤儿院的孩子并非普通孤儿,而是很多贵族领主质押在润士?丹那里的子嗣——有的是为了换取粮草,有的是为了寻求庇护——都是帝国的血脉,身份尊贵。
可润士?丹临死前,却偷偷派人将些事关重大的孩子送给了波阿力花?敕珊,至于为什么送、送了多少,我暂时还不清楚。
关于这些孩子的事,安克缇?仑尼爵士,你或许更有言权吧?毕竟仑尼家族以前和润士?丹的家族有过不少往来,甚至还一起做过生意。”
斜对面的安克缇?仑尼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慌了,像被烫到般猛地举起双手,摆了摆,深蓝色的礼服袖子都跟着晃动:“不不不,您可别误会!
我其实只是仑尼家的养子,并非正统血脉,在家族里根本没资格接触核心事务。
而且我七岁就被当成质子送到了坎帕尼,一直在克劳兹家的领地生活,跟着老师读书习武,对仑尼家族的旧事、还有弗林锡孤儿院的事,真的一无所知!
您可别把我扯进去,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的语气急切,眼神里满是慌乱,甚至还往后缩了缩身子,显然不想和“润士?丹”
“贵族子嗣”
这些敏感词汇扯上任何关系。
温顿斯特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指尖轻轻拂过桌面深浅交错的木纹,像是在触摸岁月的痕迹。
他语气平缓却透着笃定:“其实这些都无所谓。
虔世会绝不会对这些孩子的出身追根溯源——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孩子的家族早已散落如风中残叶,有的甚至在战火中灰飞烟灭,连记载血脉的族谱可能都化作了灰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烛火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眼神里多了几分悲悯:“既然他们被战争裹挟流落,又无法寻踪归家,继续留在前线只会让他们卷入更多纷争。
这些孩子的存在,说不定还会成为旧贵族间争夺权力的导火索,挑起深埋的恩怨。
所以虔世会想将他们收养,将来培养成通晓教义、心怀仁善的修士,既给他们一条安稳的出路,也能平息那些潜藏的无妄之争,算是为动荡的帝国积德行善。”
此时的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