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她牵着鼻子走,一步步踏入她布下的网!”
“你是指铁格的事情?”
云芙?考尔追问,指尖攥紧了他的睡袍,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仿佛要把那上面的纹路都印进掌心里。
壁炉里的木柴“啪”
地一声爆开,火星溅到炉壁上,如同绽放的烟花,映得两人的脸忽明忽暗,像笼罩在一层流动的血色里。
查理尼二世犹豫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袍上绣着的银线藤蔓暗纹,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画。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丝懊悔:“我以前确实有些轻视她的决断力,总以为女人家的眼界有局限。
其实自从她抛出中西部瓦莱家族分裂的消息,铁格就已成了具行尸走肉。
也怪我疏忽——铁格去迪比特其实是求助于我,暗示想要与我结盟共抗内患。
可惜迷药加上他们又下手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而铁格的死也让我错失了良机,反倒让她借着为弟报仇的名义,给我施加了这么大的压力,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
云芙?考尔的指尖猛地攥紧了锦被,丝绸的褶皱在她掌心堆成小山:“你的意思是,列拉刺杀了铁格?瓦莱?”
查理尼二世苦笑道:“她要是那么蠢,事情反倒好办了。
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此——从不让自己的手上沾血,指甲缝里永远干干净净,却能像牵线木偶般操控全局,除掉对手后,还能以苦主的身份站出来,眼眶红红地接受众人的同情与拥戴。
就像蜘蛛织网,只在暗处静静等待,吐出的丝无色无味,等猎物落网才露出獠牙。”
云芙?考尔睫毛轻颤,像停在花瓣上的蝶翼,带着丝难以置信:“她和老冯格结盟了?”
查理尼二世摆摆手,印鉴戒指在烛火下闪着冷光:“这个不太可能,很有可能老冯格也是被她玩得团团转,关键是她现在又把我摆到了铁格曾经的位置上——手握重权,却也成了众矢之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我承诺给她那么多利益,算是回敬,也算是自保。
因为无论谁到了那个位置,终将成为众人的标靶,他们会像刺杀铁格一样,躲在暗处下毒、放冷箭。
巨大的利益就像块烫手的山芋,即使有铁齿钢牙,也要付出代价。”
“那你们就不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吗?”
云芙?考尔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的青筋,那青筋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像以前的十几年那样,他们经商获益;你管理政务大权,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查理尼二世搂着云芙?考尔,鼻尖埋进她带着薰衣草香的间,那香气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像笼罩着层化不开的浓雾:“我也希望如此,但就是那十几年的和平,让他们的势力像野草般疯长。
而我就夹在他们两个家族膨胀的争斗中,只能在夹缝中求生。”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冷,像寒冬的风刮过冰面,“她口口声声说海外媾商会带来美好愿景,说能让帝国的金币像泉水般涌来,其实却死死抓着伯尼萨不放。
而且她们家族和润士?丹早就偷偷搞起了海外媾商——什么媾商,不过是蝇营狗苟的勾当!
要是单纯和海商牟利也就罢了,他们居然敢里通外敌:一个和乌坎纳斯人勾勾搭搭;一个和坦霜人眉来眼去。
这些年,他们就用‘勾连异族入侵’的幌子威慑我,让我敢怒不敢言,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真是奇耻大辱!”
“意思是……必须要对她动手?”
云芙?考尔的声音颤,像风中的芦苇,随时都会被吹断。
查理尼二世低头看着身边这个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烛光在她脸上映出柔和的轮廓,像一幅精心绘制的肖像画。
他突然面露冰霜,眼神锐利如刀:“我不会主动针对她,但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而且既然你是我的家人,就应该信任我,而不是追问这么多。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云芙?考尔忙紧搂着他的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只是担心你……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
如果你要战死沙场,我就殉情,绝不独活。
我太清楚了,失去你的庇护,我会是什么下场。”
查理尼二世松了口气,抬手抚摸着她的顶,动作又恢复了温柔,像春风拂过柳枝:“我会兑现昨天婚聘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