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架空一切,甚至包括帝国框架的领主体系,连王室的根基都想撼动。”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卷着雪粒拍打窗棂,出“噼啪”
的脆响,像无数细碎的鼓点在为这番话伴奏,窗玻璃上凝结的冰花被震得微微颤动。
查理尼二世猛地一拍桌面,鎏金酒杯“哐当”
一声跳起半寸,酒液溅出几滴在天鹅绒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大声道:“帝国框架,这个词非常好!
王室和各领主就像是支撑穹顶的梁柱,缺一不可,否则整个帝国将如倾颓的古堡,分崩离析,碎成一地瓦砾!”
他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如同风中的芦苇,眼中闪烁着维护王权的执拗光芒,像两簇不肯熄灭的火焰。
瑞思萨牝?瓦莱也略带兴奋地站起身,皮靴在镶嵌着云石的地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成韵。
他比喻道:“他们已经将财富这架马车赶得飞快,马蹄溅起的火星都快点燃车轴上的润滑油,以至于自己都有些难以驾驭,所以试图用撞击损害别人来挽救自己,简直是饮鸩止渴!”
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洞悉阴谋的锐利,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
查理尼二世瞪大眼睛,瞳孔里映着对方年轻却沉稳的面容,像看着一块未经雕琢却已显露光华的璞玉。
他盯着瑞思萨牝?瓦莱道:“你年纪不大,见识却如此深远,真是有远见卓识。”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坠,玉坠温润的触感稍稍平复了他激荡的心绪。
瑞思萨牝?瓦莱急忙躬身行礼,丝质袍角扫过地面的绒毯,扬起细微的尘埃,动作恭敬如对神明:“我只是心向王室,心向伯尼萨帝国,愿为帝国的稳固献上绵薄之力,哪怕只是一颗铺路的石子!”
查理尼二世满意地点点头,指节轻叩桌面,出“笃笃”
的声响:“那你对现在的时局有什么看法?”
瑞思萨牝?瓦莱眨了眨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似有迟疑,像在掂量着话语的分量:“我可以毫无保留地讲吗?”
查理尼二世大手一挥,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在烛火下闪着耀眼的光,他将侍立在侧的侍从们清出餐厅。
沉重的橡木木门“吱呀”
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室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
声。
他向瑞思萨牝?瓦莱倾身道:“讲,要毫无保留!”
瑞思萨牝?瓦莱清了清嗓子,压低的声音像裹着密语的风,在空旷的餐厅里流转:“先,目前形势都是巧合加巧合造成的。
早几年伯尼萨组成联军去袭击雪雨湾,本是出于保护商队安全的目的,还有曼丁人的铁骑支持,那些骑士的铠甲在阳光下能晃瞎人眼。
可清剿最终功亏一篑,让乌坎那斯人如漏网之鱼,越过库普兰河闯入了坦霜。
他们在坦霜烧杀劫掠,所过之处,村庄成焦土,河流染赤红,连飞鸟都不愿落下。
这让坦霜人元气大伤,直接引爆了坦霜帝国内乱。
厄姆尼人趁机迅崛起,像野草般疯长,波阿力花?敕珊兵败如山倒,仓皇逃到了萨姆城苟延残喘,据说他现在连件像样的整套银器都凑不齐了。”
他顿了顿,端起陶碗抿了口鸡汤,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道:“而我们伯尼萨帝国围剿乌坎那斯人所花费的钱财,如流水般泼出去,却难以收回。
背后那些金主们的投资打了水漂,他们的金库里都快能跑老鼠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于是他们便打起了盐山和河运、港口的主意,想垄断这些命脉来填补亏空、攫取暴利。
所以他们利用一切手段再次挑动战争,一边想利用帝国军队击垮波阿力花?敕珊,一边用王室的借贷做筹码,索要盐山的开采权和出海权,胃口大得能吞下一头骆驼。”
“更阴毒的是,”
瑞思萨牝?瓦莱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桌面上,气息拂过光滑的桌木,“他们甚至背地里支持波阿力花?敕珊,还有乌坎那斯人、沼泽翘奇,让这些势力像磨石般消耗帝国和王室的实力。
等王室和帝国被掏空,像个被榨干汁水的果壳,无力对抗他们,他们便能彻底架空权力,随心所欲地支配和瓜分帝国利益,成为伯尼萨真正的主人!”
目瞪口呆的查理尼二世望着瑞思萨牝?瓦莱,手指猛地攥住桌沿,指节泛白如骨,指腹因用力而陷入木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