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指。
几只“报丧女妖”
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振翅飞向天空,很快便消失在云层中。
沙美拉望着矮人们惊恐的表情,阴恻恻地笑道:“老鼠害怕鹰隼是天性,矮人喜欢宝石也是天性,两者遇到一起就是天经地义!”
她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仿佛这密林深处的主宰,正玩弄着她的猎物。
“对对对,天天经地义。”
索索多浑身如筛糠般哆嗦,浑浊的眼珠却在眼窝里滴溜溜乱转,仿佛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他盯着沙美拉泛着寒光的犬齿,喉结重重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沙美拉弯腰整理索索多的亚麻坎肩——那坎肩布满汗渍与草屑,散着酸腐的汗味——修长的手指用力攥住布料,指节泛白。
她指着独木舟上几大包浸着深褐汁液的麻包,声音如冰锥般尖锐:“让你的人扛着,跟着我们走,做个像样的脚夫。”
说完,她甩了甩缀着水钻的裙摆,与图塔?乔玛并肩向前走去。
腿脚软的索索多瞪着身边那群原地抖的矮人,他们缩在树干后,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
索索多暴喝一声,唾沫星子飞溅:“快快点干活,当脚夫!”
他抬起沾满淤泥的靴子,狠狠踹向那个撞树晕厥的矮人,靴底与皮肉碰撞,出“噗”
的闷响:“快起来!”
撞树上装死的矮人狄柳德突然睁开眼,绿豆般的小眼睛骨碌一转,低声嘟囔道:“水妖不吃死人,别吵我。”
他的脸颊贴着冰凉的树干,嘴角还沾着几片青苔。
索索多一把薅起这个同伴,枯黄的指甲掐进对方油腻的头里,猛踢其沾满泥泞的屁股,破口大骂:“那些会飞带毛的女人可不管你死没死!”
他的声音尖利,惊飞了树梢几只灰背雀,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密林中回荡。
茂密的安卡图丛林里,藤蔓如虬龙般缠绕着参天古树,蕨类植物的叶片上凝结着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沙美拉和图塔?乔玛跟着索索多在林间穿行。
远处,偶尔几个纹身巴优纳特人躲在巨大的猪笼草后观望,他们脸上的蓝色图腾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看到图塔?乔玛和沙美拉,立刻如受惊的蜥蜴般,急匆匆消失在缠绕的气根深处,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日夜兼程的艰苦穿行,让树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衫。
当丛林远处出现亮白的天光时,沙美拉望着那片被阳光切割的林隙,忽冷忽热地说:“矮人果然对这里很熟悉,知道近路。”
她的话语被晨雾裹挟,带着丛林特有的潮湿。
疲惫到眼眶黑的索索多打着瞌睡,眼皮如铅块般沉重。
他强撑着谄媚地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是沙拉拉女王大人您的光芒照亮了我们的前路。”
话音未落,他的额头差点撞上横亘的树干,惊得他一个激灵。
这时,身后的矮人们又躁动起来。
弯腰驼背的狄柳德将扛着的大包狠狠扔在地上,麻包砸在腐叶上,出“嘭”
的闷响。
他叉着腰大骂,唾沫星子溅在身边的毒蝇伞上:“怎么总是我扛东西。”
但看到其他矮人也都佝偻着背,压在肩头的麻包几乎拖到地面,他又急忙改口,声音谄媚:“为什么不用马车拉,非要人扛。”
听到“马车”
两个字,沙美拉猛地抬起头,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凶光。
她望着正想朝狄柳德飙的索索多,声音低沉:“马车?”
还没等索索多说话,狄柳德已像只灵活的地鼠般窜上前,油腻的头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搓着布满老茧的手讨好道:“沙女王,我们在丛林里藏了辆马车,丛林外边还有一辆马车,非常棒的两辆马车,是我们从个白皮人农庄偷来的,不是偷,因为很多农庄的人得瘟疫死了,我们算捡来的!”
他语极快,唾沫星子飞溅在沙美拉的裙摆上。
索索多也急忙上前,矮胖的身子挤开狄柳德,献媚地笑着:“对对对,我早就想跟您说了,刚才没说是因为想给您个惊喜!”
他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贪婪的光。
“哼哼!”
沙美拉冷笑道,嘴角勾起抹残忍的弧度,“以后狄柳德就是你们的队长,索索多扛东西。”
索索多脸色骤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道:“我是卡普族国王索索托的哥哥,我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