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霍亨?巴赫的倒影,镜面上一道裂纹恰好从萨姆城的方向延伸而来。
霍亨?巴赫点点头道,“嗯嗯,那咱们开始进攻吧。”
点头的动作让头盔羽毛翎子晃动,“进攻”
二字吐出时,霍亨?巴赫的战马不安地刨着地面,马蹄铁与石板碰撞出“当当”
的火星。
他身后的骑兵方阵开始骚动,长矛尖组成的金属森林在风中出“嗡嗡”
的颤鸣。
卫队长契卡忙劝道,“前方哨兵回报,坎帕尼、迪比特的军队正在接近,我们不如等他们先试探虚实,另外其他几队人马应该也快到了,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让他们打头阵。”
霍亨?巴赫无趣地摆摆手道,“真墨叽!”
而这抱怨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两人话刚落,旌旗飘扬的一队人马也来到附近,一名传令兵举着面绣着“火焰圆盾交叉黑蛇长矛”
的旗帜来到近前,大喊道,“我们是坎帕尼克劳兹家的军队,请坚守默契!”
说完提马离去。
火焰圆盾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黑蛇刺绣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随即又一队人马从远处而来,一名骑兵举着面“金叶环斧灰狼”
旗帜来到近前,大喊道,“我们是迪比特巴巴罗萨家的军队,请保持默契!”
随即离去。
金叶环斧旗帜的边缘缀着狼爪流苏,骑兵的皮甲上缝满了风干的狼耳,“保持默契”
的呼喊声中,几只狼耳随风摆动,出“沙沙”
的声响。
霍亨?巴赫向身边人道,“我说得没错吧,他们巴巴罗萨家连狗都不放过,家族徽章都是狗头!”
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鄙夷,他指向旗帜的手指戴着祖母绿戒指,宝石的反光恰好落在狼头徽章的眼睛上。
而当天鹅堡的传令兵到来,霍亨?巴赫神清气爽道,“还是帕夏家的徽章好看,左手拿剑右手持链球的天鹅,边上的波浪里好像还有跃起的小鱼,尽管天鹅不像天鹅,反而绣的像只鸡,就像我那最好的朋友伯纳?帕夏,咯咯咯的像只可爱的小鸡,我还亲手给他铸造了个幸运符,虽然那个天鹅幸运符像个小鸡。”
他的语调突然拔高,提到“小鸡”
时,特意模仿了鸡叫,“咯咯咯”
的声音让天鹅堡传令兵的脸瞬间涨红。
而他从马鞍袋里掏出个银质符牌,上面的天鹅造型果然短喙短腿,更像一只被踩扁的鸭子。
卫队长契卡好奇道,“爵士,您好像对鸡也有别样的情怀。”
他的探问里藏着谨慎,其目光落在这位小奥古斯塔领主腰带上的匕柄还缠着金色的鸡毛。
霍亨?巴赫道,“当然,我儿时被关进地窖,就是靠一只小鸡陪伴才熬过来的,还有狗叫也让我排除寂寞,鸡和狗鸡飞狗跳!”
话语里的回忆让霍亨?巴赫的眼神瞬间柔和,他无意识抚摸着手指,指腹触到一处疤痕——那是当年被啄留下的。
日头斜挂,小奥古斯塔、坎帕尼、天鹅堡、迪比特四个城邦的军队营地相邻扎营,直面萨姆城,宛如四颗明珠点缀在萨姆城前的旷野上。
四个城邦的军旗在风中并排而立,坎帕尼的火焰圆盾旗帜被风吹得卷成筒状,“哗啦啦”
的声响里,露出内衬的血污。
迪比特的“金叶环斧灰狼”
旗帜则猎猎作响,狼眼宝石在暮色中泛着红光,与萨姆城城墙的灰白色形成如白骨献血般的恐怖对比。
姗姗来迟的庞岑?瓦莱远远看到这几家的营地,啐了口骂道,“看看这些杂碎,为了抢夺盐山,家底都搬出来了。”
说完猛抽一鞭,战马嘶鸣着冲向营地中央。
啐骂的唾沫星子混着沙尘,他的锦缎披风在疾驰中鼓成风帆,马鞍上悬挂的蓝宝石吊坠随着颠簸撞击马镫,出“叮当”
的脆响。
布雷?考尔急忙骑马追赶,而营地前的空地上,领主们围成一圈,洛铎?克劳兹、蒙戈?帕夏、波诺?巴巴罗萨、霍亨?巴赫几人骑马聚在一起,似乎正在商讨着攻城策略。
洛铎?克劳兹的火焰纹章铠甲在夕阳下闪烁,蒙戈?帕夏的天鹅头盔羽翎被风吹得乱舞,“呼呼”
的风声里,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看到疾驰而来的庞岑?瓦莱和他身后的布雷?考尔,霍亨?巴赫忍不住打趣道,“看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俩好连襟来了!”
“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