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冲锋。
庞岑·瓦莱一马当先的鬃毛被血与汗粘成绺,马蹄踏过的土地沁出黑红色浆液,形成蜿蜒的血路。
潮水般的士兵们衣衫褴褛,有人拖着断腿前行,有人举着削尖的木棍,铠甲碎片在月光下闪烁如磷火,与他们瞳孔里疯狂的光芒交相辉映。
萨姆城的箭雨初落时,前排士兵的惨叫声被后排的践踏声淹没,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声浪。
在树下打盹的布雷?考尔突然惊醒,瞪大眼珠看看径直冲向萨姆城的庞岑?瓦莱,慌忙跃到马上朝瑞思萨牝大骂道,“你们瓦莱家都他妈脑子有病!”
随即带着大谷仓的骑兵也加入到冲锋的队伍中。
意外总是预料的劲敌,萨姆城似乎没想到敌人会有这样突然的冲锋,他们火球攻击暂停射出,城头的坦霜士兵开始箭如雨下,伯尼萨士兵的盾牌阵被箭雨穿透,木质盾牌出“噗噗”
的闷响,有人眼球被射穿,晶状体混着脑浆溅在同伴脸上,却依旧推着攻城梯前行,城底露出布满尖桩的陷阱,前排士兵跌落时,尖桩穿透胸腔的“咔嚓”
声此起彼伏。
而就在这惨烈之下,伯尼萨帝国几名领主还是带着军队攻到城底。
布雷?考尔看见庞岑?瓦莱已经将攻城梯甩上垛口,铁钩刮擦城墙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
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如蚁群般攀爬,他们的皮靴踩在梯级上出吱呀的呻吟,在晃荡中拼命往上爬,有人腰间的水囊破裂,暗红的液体顺着梯级滴落,在焦土上洇出深色的花。
而萨姆城的反击骤然而停,好似突然变成了座空城,而人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城头的抵抗就爬上了城墙,庞岑?瓦莱仿佛成为了这只大军的总指挥,踩着登城梯向士兵们大吼鼓气道,“上啊,宰了他们,孬种,不想死就快点上”
他吼声里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喷在下方士兵的头盔上,那些被称作“孬种”
的人,不少是从特克斯洛逃来的瘟疫幸存者,溃烂的伤口在攀爬中不断流脓。
追赶而来的布雷?考尔看着忽然寂静的萨姆城城墙,也快攀上登城梯,向旁边的庞岑?瓦莱大声道,“不对劲,你别上,肯定有陷阱。”
他的铁钉战靴踢落卡在梯上的断手,那截带着戒指的断手滚进人群,被无数脚掌碾成肉泥。
他大喊时,却现自己这个大舅哥似乎已经陷入魔怔,一位地往上爬着。
的确被怒火攻心冲晕的庞岑?瓦莱瞳孔变成赤红,对布雷?考尔不理不睬,继续身先士卒踩着摇摇晃晃的攻城梯向上攀登,布雷?考尔只好咒骂着紧紧跟在后面,被这个鲁莽大舅哥激怒的布雷?考尔咒骂几声,只好紧紧跟在他后面,攀登的指节抠进梯木,竟生生撕下大块木屑。
可此时庞岑?瓦莱已经登上城墙,却突然"
啊呃"
惊慌大叫着向下倒去,紧随其后的布雷?考尔急忙伸出长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半个身子搭在城墙上,这才现这道城墙竟然是下宽上窄的三角状,狭窄不足一掌宽的城墙顶端根本无法让人立足,而十步远的对面,坦霜士兵们站在第二道高出一截的城墙上,而且他们背后第三道城墙同样高出一截,也突然站满了张弓搭箭的坦霜士兵,登上第一道假墙的伯尼萨士兵一个个失足跌落入两道墙之间的v形缝隙,被夹着光滑的墙壁石缝间不停惨叫。
而那v形缝隙的甚至好像涂满油脂,滑腻的触感让跌落的士兵无法攀爬,他们撞在底部尖桩上出的"
噗嗤"
声让人毛骨悚然。
对面的坦霜士兵仿佛在点名,对那些没有滑落的人射箭,不知是距离太近还是精力充沛,坦霜士兵的箭法如此精准,将如踩钢丝般残留在城墙上伯尼萨士兵逐一射落在这城墙陷阱中。
而满脸惊恐,早已将武器丢掉的这些伯尼萨士兵挂在墙缝边缘,指甲抠进石缝却只带下大把墙灰,而坦霜士兵好似取乐般,故意射穿他们的手掌,看着他们惨叫着跌入尖桩夹缝。
看着眼前的一切,布雷?考尔死死抓着的庞岑?瓦莱,又看看几步之外瞄准自己的坦霜弓箭手们,顿时感觉心跳剧烈,而在稍纵即逝的本能与情感抗拒下,布雷?考尔手掌不由自主地抽搐,顿时让明白已经失去了瞬间的逃生机会,于是趴在城墙向庞岑?瓦莱道,"
和你死一起伊莎应该不会怪我!
"
但一分一秒过去,布雷?考尔始终没有感觉到有箭头射入自己身体,于是慢慢抬起头,只见对面的坦霜兵都已收起弓箭,而他们身边的指挥官泰马尔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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