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毁灭。”
波潵琉游魂听得浑身毛,淡蓝色的躯体都有些颤抖,像被寒风冻得瑟缩:“那施矣默怎么就能直接把咋们传送到这里,还一点儿都不担心生意外哩?他就不怕地钟把咱们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或者直接把咱们从世上抹除?”
“因为他真是你们说的,或者《时间之书》上说的那个施矣默,那个圣殿守卫,‘守护地钟、因时敲响’本就是他的职责。”
卡玛什解释道,手指轻轻敲了敲马鞍,“他确实能通过圣殿的秘法锁定修正的对象,比如明确要传送的是咱们几个人,而不是荒原上的其他生物。
但最终会传送到哪个具体位置,传送后会不会引连锁反应,这些他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对他来说,结果同样是未知的,只是他必须承担这份风险。”
“他这是在拿咋们做试探哩?”
波潵琉游魂惊愕地瞪大涡流眼,声音都变尖细,“拿别人当试验品,也太过分哩!
亏咋们还以为他是个好老头儿哩!”
“老头儿就没有好老头儿!”
马背上的阿基里塔斯晃着身子,突然猛扯缰绳,硬生生将马挤到赫斯与卡玛什中间,脸上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嘴巴像倒豆子般滔滔不绝:“这世上啊,只有坏老头儿,和坏得流脓的老头儿!
就说那个巫医费卡兹,一肚子坏水儿,上次还想拿我当试药的靶子,赫斯,你也认识他,你说他是不是坏透了?”
“闭嘴哩!”
波潵琉游魂猛地从赫斯肩头腾起,淡蓝色雾气躯体因愤怒而颤,声音又急又冲:“你也有老的一天!
现在少在这儿胡咧咧,滚远点儿自己琢磨扎辫子去哩,别在这儿挡着道!”
“每次敲响地钟,本质上都是一场未知的冒险。”
看着阿基里塔斯随着坐骑受惊而被快带离,狼狈地险些跌落马下,卡玛什哈哈哈大笑几声,随即舒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望向赫斯道,“就像大海里遇到的疯浪,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掀起多高的浪头,会把你卷向暗礁还是浅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波潵琉游魂捏着下巴,涡流眼滴溜溜乱转应和道:“这个比较靠谱哩,就像莪们海底的潜流,真真正正没有章法,但这就是它的章法!”
“是不是和疯狗也差不多?起疯来根本没章法!”
而阿基里塔斯再次扯马凑道近前插话,边说还边舔了舔手中握着的锥形冰块——冰块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融化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滴答。
波潵琉游魂扭脸看向阿基里塔斯,疑惑地皱起眉头道:“这么热的天,荒原上连块阴凉地都难找,你哪来的冰块哩?”
阿基里塔斯眨了眨眼,故意模仿着波潵琉游魂的口音,嬉皮笑脸地说道:“是刚才从路边树上摘下来哩!
你信不信?”
说完,还故意把冰块举到波潵琉游魂面前,冰冷的气息让对方的躯体上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晶。
波潵琉游魂回头瞥了眼自己后背着的淡蓝色三叉戟——戟尖还萦绕着细碎的冰雾,此刻正在微微波动闪烁。
这个海魔游魂重新盯住阿基里塔斯,眉头皱得更紧,并左右张望附近那几棵光秃秃的桦树道:“树上能结出野果、开出野花,怎么会结出冰块哩?你当莪是三岁小孩?”
阿基里塔斯咯吱咯吱嚼着冰块,冰凉的水珠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口留下晶莹的印记,含糊不清模仿着波潵琉口音道:“谁知道呢!
那你得去问树哩!”
“你少糊弄峩!”
波潵琉游魂又瞪了阿基里塔斯一眼,似乎知道再跟他掰扯也讨不到便宜,便懒得继续纠缠,转身飘到卡玛什另一侧,语气又变得急切,“那照你这么说,这个地钟岂不是很危险?敲之前连会生啥都不知道,万一敲错了时机,岂不是要把自己玩没哩?”
“不不不,地钟基本上还是有些逻辑可循的,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卡玛什急忙摆手,生怕波潵琉游魂误会,语气也变得耐心起来,“比如只要是通过‘灵动节点’做出的事情,地钟往往会偏向于你。
简单说,就是你在某个关键的时间点,通过某个关键的举动实现了暂时的稳定,当你敲响地钟时,它就会把这种暂时的稳定固化成长久的趋势。
打个比方,一个赌徒一直输牌,眼看就要输光所有家当,要是他能在某个关键局里,灵巧地找到破局的办法——比如不被现的偷偷作弊,那之后的牌局和运气就会倒向他,让他能一直赢下去,这就是地钟对‘灵动节点’的认可。”
波潵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