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城,钩吾山脚,空家。
往日清幽雅致的空家宅院,此却刻死寂得如同一座牢笼。
所有空家族人,无论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稚气未脱的孩童,全都匍匐在地,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钩吾山颠的巨鼎犹在震颤,方才震耳欲聋的鼎鸣传遍了整座山城,震的人心头发麻。
庭院中央,那张朴素的紫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素雅的月白长衫,衣料顺滑如水,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面容更是难以言喻的俊朗,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峰,一双眸子深邃如浩瀚星海,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含着洞穿万古的沧桑与神性。岁月似乎在他脸上只沉淀下温润如玉的光华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如同画卷中走出的谪仙,周身散发着超越凡尘、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辉。
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清茶。修长的手指拈着青瓷杯盖,动作优雅从容,仿佛身处自家静室,而非这匍匐一地、噤若寒蝉的庭院。
袅袅茶烟升起,氤氲了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与周围死寂压抑的气氛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的身后,两个三身国民肃然矗立。
“轰——!”
狂风骤起!四道身影从天而降,落于男子四周。
“老头,进别人家不知道先敲门么?”
林铁抱臂看着淡定喝茶的男人,挑了挑眉。
共工坐在房顶上好奇地探头张望,却在看到那男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椅子上的男人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一声“叮铃”脆响。他抬眸,目光平静地迎上林铁那极具危险意味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仿佛能令天地失色的笑意:
“饕餮,许久不见,怎么还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