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瓦西里充当着人形导航,在复杂的通道中穿梭。
他们避开主要通道,利用仓库和杂物间作为掩护。
在一个堆放清洁用品的隔间外,他们遇到了两名正在抽烟闲聊的后勤兵。
“嘿,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没见过你们。”
一个胖乎乎的后勤兵疑惑地看着他们,特别是德米特里背上的李海镇。
彼得罗夫立刻上前,脸上堆起焦急和愤怒的表情,骂道:
“别提了!
h区那个硬骨头,审讯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指挥官命令我们立刻把他转移到城里的医疗中心!
妈的,大半夜的,还是平安夜!”
他刻意提到了h区和指挥官,并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转移理由——
审讯意外需要外部医疗介入,这在类似机构中并非不可能。
那后勤兵看了看被包裹着、看似昏迷的李海镇,又看了看彼得罗夫“焦急”
的神色和德米特里那副不好惹的样子,信以为真,甚至还带着点同情:
“h区的?啧……真是倒霉差事。
车库就在前面右转,跟调度说是维克托洛夫少校紧急调车,应该没问题。”
“谢了,兄弟!”
彼得罗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带着三人迅离开。
走远后,德米特里低声哼道:
“你撒谎的本事见长。”
“必要技能。”
彼得罗夫面无表情。
他们顺利到达地下车库。
这里停放着几辆军用卡车、吉普和一辆看起来是运送补给或人员的封闭式厢式货车。
一个睡眼惺忪的调度员正坐在调度室里打盹。
彼得罗夫如法炮制,用“紧急医疗转移”
的理由,轻易地“征用”
了那辆厢式货车,甚至没要求查看书面命令——
平安夜的松懈再次帮了他们大忙。
瓦西里迅检查了车辆,确认油料充足,没有追踪器。
德米特里小心翼翼地将李海镇安置在车厢后部,让他靠在厢壁上。
“你们先准备,检查路线,动车子,”
彼得罗夫对瓦西里和德米特里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德米特里一愣:
“什么事?我们该走了!”
瓦西里也皱起眉头:
“彼得罗夫,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多停留一秒,危险就增加十分!”
彼得罗夫的目光投向通往上层区域的通道:
“给那些狂欢的刽子手,留个纪念。
很快,五分钟。
如果我没回来,你们立刻走,按备用计划撤离。”
“你他妈疯了?!”
德米特里低吼道,“为了泄愤搭上自己?值得吗?”
“不只是泄愤,”
彼得罗夫打断他,“是为了扰乱他们。
一个高级情报官在戒备森严的监狱内被杀,会引多大的混乱?这会极大牵制他们的追捕力量,为我们争取时间。
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毒,“她参与了审讯,我认得她的声音,在那些录音片段里。”
他指的是那个醉酒的女情报官安娜。
显然,在审讯李海镇的过程中,她并非无辜。
德米特里还想说什么,瓦西里却拉住了他,看着彼得罗夫:
“五分钟。
多一秒我们都不会等。
带上这个,”
他递给彼得罗夫一个微型耳塞式通讯器,“保持联系。”
彼得罗夫接过通讯器塞进耳朵,点了点头,身影迅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中。
他沿着原路快返回,心跳平稳,思维冰冷。
他避开了主要通道,利用对监控死角的记忆和警卫换防的间隙,重新接近了东翼宴会厅所在的区域。
喧闹的音乐和笑声越来越清晰。
他隐藏在一条连接后勤通道与主厅的走廊立柱后,观察着。
派对似乎进入了高潮,人们更加醉醺醺,警惕性几乎降为零。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目标。
安娜,那个金的女情报官,正摇摇晃晃地从他们之前安置她的那间休息室方向走出来。
她看起来清醒了一些,但脚步依然虚浮,脸上带着宿醉的迷茫和不适,正用手揉着太阳穴,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休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