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女孩打了个寒颤,“最重要……活下去!
躲好!
等我们来!
明白吗?”
米拉的身体在沉重破损的外骨骼里微微颤抖,她伸出小手,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摸向胸甲上那个恐怖的孔洞。
指尖触碰到边缘凝固的、粘稠黑的血痂,一股浓烈的铁锈和腐败气味瞬间钻入鼻腔。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低头看着自己沾上大片暗红污迹的手指,眼泪终于无声地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胸甲上。
这不是游戏,这是死亡冰冷的烙印。
“明……明白……”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被托付重任的倔强。
轰!
!
!
又一轮密集的炮击声浪滚过,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整个掩体剧烈摇晃,尘土如同瀑布般倾泻。
威龙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通讯频道和狭小空间里同时响起,带着钢铁般的决断:
“够了!
轰炸间隙!
就是现在!
磐石!
牧羊人!
执行报废程序!
无名!
准备开路!
所有人!
检查装备!
一分钟!
我们离开这里!”
“收到!”
磐石应声而起,年轻的脸上满是油污和坚毅。
他抓起一个沉重的、印着骷髅头和闪电标志的方形塑胶炸药块。
牧羊人骂骂咧咧地爬起身,从自己的工程背包里扯出引爆线和雷管,动作却异常麻利。
“来吧,老伙计……送你最后一程,总比留给那群杂碎强!”
牧羊人对着掩体出口方向那辆sl25ng扭曲的残骸低声嘟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两人如同幽灵般,借着爆炸间隙短暂的死寂,迅消失在通往地面的阶梯通道。
角落里,一直如同雕塑般沉默的无名,缓缓抬起了头。
阴影中,他冷硬的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
他无声地拿起一直放在脚边的r14战术步枪,流畅地拉动枪栓检查枪膛,出清脆的“咔嚓”
声。
然后,他抬起手,将一直摘下的、带有深色面甲的外骨骼头盔,稳稳地戴回头上。
面甲落下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息仿佛瞬间消失,彻底融入了弥漫的硝烟和阴影之中,只剩下头盔目镜处两点微不可察的、冰冷的幽光。
如同毒蛇归巢,刺客隐刃。
威龙环视一周:
“骇爪,带上图纸!
狼,黑狐,掩护侧翼!
乌鲁鲁,跟着我!
走!”
一行人如同挣脱囚笼的困兽,顶着依旧不时落下的零星炮弹掀起的冲击波和碎石,冲出了摇摇欲坠的地下掩体出口。
外面的世界,已彻底化为焦土炼狱。
别墅区在ph2ooo集群毁灭性的地毯式轰炸后,连“废墟”
这个词都显得过于奢侈。
曾经错落有致的庭院、雅致的建筑,此刻只剩下犬牙交错、冒着滚滚黑烟的混凝土碎块和扭曲成麻花状的钢筋骨架,如同大地被撕裂后露出的森森白骨。
巨大的弹坑一个挨着一个,深不见底,边缘还散着灼人的余热和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雨水汇聚其中,形成一个个浑浊、粘稠、泛着诡异油光的血红色水洼。
巴尔干半岛深秋冰冷的雨丝,如同细密的银针,从铅灰色的、被浓烟熏染得肮脏不堪的天空中无声落下。
雨水冲刷着焦黑的断壁,混合着灰烬和尚未凝固的血迹,在地面上肆意横流。
原本坚实的土地被反复的爆炸彻底翻搅、疏松,吸饱了雨水后,变成了一片片深不见底的、散着死亡气息的泥泞沼泽。
每一次抬脚,沉重的靴子都会被粘稠冰冷的泥浆死死吸住,出令人牙酸的“噗嗤”
声,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再艰难地迈出下一步。
冰冷的雨水顺着作战服的领口、袖口钻进去,带走身体最后一丝暖意,寒气直透骨髓。
视野被雨幕和硝烟双重遮蔽,能见度不足五十米,破败的残骸在雨雾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剪影。
“该死……这鬼地方……比猪圈还难走!”
乌鲁鲁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泥泞中,他沉重的外骨骼每一次陷入泥坑都出“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