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强大且隐秘的渠道,持续为他们提供不记名的现金支持!
而且数量绝对不小,足以维持远普通人的生活水准!”
“不仅如此,”
深蓝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滑动,调出几个模糊的监控截图和交通记录,“我尝试用面部识别和步态分析在公共监控网络中逆向追踪他们的物理踪迹。
现其中两人(陈志雄,李伟明)在案后两年内,频繁出现在澳门几家大型赌场的贵宾厅区域,但从未使用会员卡,都是现金兑换筹码。
另外一人(赵振国)则多次被拍到出入西贡和元朗的几家高档私人海鲜酒家,同样现金结账,行踪诡秘。
但到了2o35年左右,这三人的踪迹也几乎消失了,变得极其谨慎。”
“像被精心豢养又刻意隐藏起来的幽灵打手。”
露娜总结道,她的目光锁定在最后两个名字上:
“王天佑,林国栋。
这两个人呢?一点痕迹都没有?”
深蓝摇摇头:
“王天佑和林国栋的记录更加干净,干净得可怕。
几乎没有任何公共场所的影像捕捉到他们,仿佛真的彻底隐姓埋名了。
直到……”
屏幕上弹出了事故现场的惨烈照片和大桥监控抓拍的模糊肇事司机侧脸截图。
同时弹出的,还有警方根据现场目击和车辆登记信息锁定的嫌疑人档案——
林国栋。
正是五年前“灰狗”
五人组中,踪迹最为隐秘的林国栋。
“是他!”
骇爪死死盯着那张模糊但依稀可辨的脸,与深蓝之前找到的五人旧档案照片比对,“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杂碎的眼神!
妈的,果然是他们在替郑国雄干脏活!
这次是想灭内务处的口?!”
露娜的眉头锁得更紧,她的关注点落在了深蓝调出的那份法院文件上——
这是一份由辩方律师提交的、关于嫌疑人林国栋的《精神状况评估及保释申请书》。
“重点看这个!”
露娜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
她放大了文件的关键段落。
>“……申请人(林国栋)在事故生后表现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并伴有短暂性精神分离状态……据其家属及朋友(匿名)反映,申请人近年来长期承受巨大精神压力,行为异常,有自毁倾向……本次严重交通事故,极可能是其在精神崩溃、意识模糊状态下,因驾驶操作失误导致,而非主观故意…”
>“……基于申请人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且本案存在‘合理疑点’(指主观故意证据不足),恳请法庭批准对申请人进行权威的、全面的精神状况司法鉴定,并考虑在鉴定期间予以保释,以免拘留环境加剧其病情……”
>“……辩护人:张维仁大律师……”
“精神鉴定?保释?!”
骇爪气得几乎要跳起来,指着那份申请书破口大骂,“大桥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他加撞上去的!
这他妈是赤裸裸的谋杀未遂!
还ptsd?还精神崩溃?这狗屁律师张维仁,摆明了就是那条老狗养的讼棍!
玩这套脱罪的把戏!
一旦启动精神鉴定,拖上几个月,再弄个‘限定刑事责任能力’的狗屁结论,最后判个强制治疗,关两年精神病院就出来了!”
露娜没有像骇爪那样激动,但周身散的寒意几乎让分析室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她盯着辩护律师“张维仁”
的名字,手指在平板上快检索关联信息。
几秒钟后,一条关联信息弹出:张维仁律师事务所,近五年来承接的多起敏感案件中,有三起涉及郑国雄或其亲信下属的“名誉维权”
或“内部纪律聆讯辩护”
,胜诉率极高。
“不是把戏,”
露娜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珠,一字一顿地砸在冰冷的空气中,“是流程。
他们深谙如何利用规则制造‘合理疑点’,如何用专业术语包装罪恶,如何用时间拖垮追查。
精神鉴定,是他们为林国栋,很可能也是为所有‘灰狗’预留的最后一道‘免死金牌’和‘安全屋’。”
她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骇爪和深蓝,“林国栋的暴露,绝非偶然。
这可能是郑国雄丢出的一个试探气球,也可能是‘灰狗’在巨大压力下的一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