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警卫队长伊万诺夫,是个身材魁梧如熊、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笔挺的高级狱警制服,肩章上的徽记显示着他的权威。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浓得黑的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屏幕上那些充满绝望和戾气的文字只是无聊的背景噪音。
“慌什么,瓦西里。”
伊万诺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久经风霜的、近乎麻木的平静,如同他脸上的刀疤一样深刻。
“自杀倾向?后悔没死?哼,在这里待久了,谁没动过这种念头?至于策划……”
他放下茶杯,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刀疤随着他的表情扭动,显得更加可怖。
他抬手指了指监控屏幕上那扇厚重的合金牢门,又指了指外面通往监区的方向:
“看看那扇门,瓦西里。
特种合金铸造,液压驱动,三道独立电子机械锁,外加一道气压密封。
没有我的指令或者控制中心的最高授权,就算用炸药也炸不开!
这还只是第一道门!”
伊万诺夫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监狱结构图前,用粗壮的手指敲击着:
“从她们的牢房出来,想走到监狱外围,需要经过三道同样规格的液压密封门!
每一道门之间,是布满移动感应器、压力地砖和自动武器的隔离区!
走廊顶部,是高压电网!
墙壁里,埋着次声波生器!
更别提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和监听器!
还有,”
他转过身,刀疤脸在屏幕蓝光下如同恶鬼,“外面是什么?是零下四十度的极寒!
是几百米高的冰崖!
是吃人的北冰洋!
没有外援接应,没有内部策应,她们拿什么越狱?用她们省下的面包屑捏把钥匙?还是用拆下来的线头织个翅膀飞出去?”
他走到年轻狱警瓦西里身边,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她们的手势?或许只是在抱怨,在泄,在做些毫无意义的、支撑她们不彻底疯掉的小动作。
精神越狱,懂吗?让她们想吧。
在这座钢铁坟墓里,幻想是她们唯一不被禁止的奢侈品。”
伊万诺夫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力道不轻,拍得他身体一晃:
“做好记录,瓦西里。
把那个阿萨拉杂种的每一句辱骂,那两个日本女人每一句抱怨和疯话,都原原本本记下来。
至于其他的……”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两个沉默坐在软包地上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不用浪费精力。
她们逃不出去的。
新地岛,只进不出。
这是规矩。”
说完,伊万诺夫坐回他的位置,重新端起那杯浓茶,目光投向监控屏幕,眼神如同看着被关在玻璃罐里的、徒劳挣扎的虫子,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一丝残忍的玩味。
瓦西里看着队长笃定的神情,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令人绝望的层层防御结构图,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但眼底深处,对爱音那些“小动作”
和无声交流的一丝疑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终究还是留下了微不可察的涟漪。
他低下头,继续在键盘上敲打,记录着雷斯那些污秽不堪的咆哮。
牢房画面里,爱音默默取下了耳塞,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深棕色的眼眸深处,一片沉静如冰封的北冰洋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