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电脑上记录着所见所闻:
“……这里没有前线和后方之分。
死亡可能来自任何方向:头顶的无人机,隔壁房间的突袭,甚至是从地板下钻出来的敌人。
gti的特战干员们,这些小伙子们,他们‘像男子汉一样’战斗着。
我亲眼看到一个腿部被炸伤的年轻中士,拖着伤腿爬行,用最后一颗手榴弹和冲进来的哈夫克特种兵同归于尽。
他们顶住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伤亡巨大,但战线就在他们脚下寸寸不移……”
克里缅科将军确实如记者所见,经常不顾个人安危,离开相对安全的金库指挥所,前往最前沿的战壕。
他会从一个阵地走到另一个阵地,和干员们交谈,分享一支宝贵的香烟,或者只是拍拍他们的肩膀。
在一次视察东部街区阵地时,他遇到一个正在给机枪压子弹的老兵(看年纪甚至有可能参加过当年的顿涅茨克战斗)。
“怎么样,战士,还能坚持吗?”
将军问道。
老兵抬起头,脸上满是污垢和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将军,只要弹药够,我们能在这待到战争结束。”
克里缅科笑了笑:
“弹药会有的。”
老兵却摇了摇头:
“将军,别骗我们了。
哈夫克那帮混蛋对着我们倾泻炮弹,我们还有什么弹药消耗定额可讲?看见了就得打,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这句话很快在阵地上流传开来,成为了gti特战干员们的共识。
这种心态虽然提升了短期内的战斗力,但也导致了弹药储备的极消耗。
后勤军官的警告越来越频繁和焦急。
然而,更大的危机来自更高层。
3月份,贝尔格莱德方向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最终阶段,gti主力部队被牢牢钉死在那片更重要的战场上。
巴尔干战区司令部的资源捉襟见肘。
一天深夜,克里缅科接到了来自战区司令部的加密通讯。
通讯官将译电送给他时,手微微颤抖。
克里缅科看完电文,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他对他的参谋长说:
“命令。
从3月15日零时起,战区将停止向我部供应武器弹药。
我们……要靠自己了。”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
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外界的持续输血,只能依赖之前的储备和空投的残余物资。
“启用应急储备吧,”
克里缅科的声音异常平静,“告诉各单位,从今天起,每一子弹都要用在刀刃上。”
“坐吃山空”
的阴影,沉重地压在每个守军心头。
3月下旬,战局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哈夫克加大了压力。
“罗曼努斯”
旅在北线对gti解围部队的阻击依然成功,而上校得到了新的增援——
从意大利本土紧急调来的“科穆宁”
联合特遣旅的一部分兵力。
他动了新一轮的猛攻。
gti守军的弹药库存飞见底。
最糟糕的是,在持续不断的猛攻下,他们丢掉了城郊的机场,接着又丢失了几个关键的周边制高点。
哈夫克的狙击手和观察员占据了这些位置,可以清晰地指引炮火覆盖gti的阵地。
甚至,连克里缅科所在的银行金库指挥所也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多架哈夫克的自杀式无人机穿透了防空网,撞向银行大楼,剧烈的爆炸将上层建筑彻底炸毁,坍塌的废墟几乎堵死了通往地下金库的入口。
特战干员们花了数小时才勉强清理出一条通道。
指挥所的通讯一度中断,城内守军一度以为将军已经殉国,士气一度跌至谷底。
上校在他的空中堡垒里,看着前线传回的画面,终于露出了一丝胜利在望的表情。
他的金丝眼镜后面闪烁着冷光。
“他们快撑不住了。
命令‘雨云’旅加强攻势,向中心广场推进。
是时候结束这场围困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战场的命运之神已经开始转向。
先,是“雨云”
伞兵旅。
他们在残酷的巷战中损失过于惨重,兵力枯竭,士气低落,终于被迫撤出战斗,退回波德戈里察进行休整。
这大大减轻了gti城中心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