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个人都如同燃烧生命的蜡烛,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将致命的金属风暴泼洒向步步紧逼的敌人,只为守住这最后的十二分钟!
时间在枪林弹雨和生死搏杀中艰难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在修道院残骸几乎被夷为平地,殿后小组人人带伤、弹药即将告罄的极限时刻——
“嗡——呜——!
!
!”
低沉而密集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碾过大地!
紧接着,是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枪炮声从包围圈的外围猛烈爆!
那是3o毫米机关炮的怒吼,是并列机枪的嘶鸣,是反坦克导弹的尖啸,还有空中无人机俯冲扫射的撕裂布帛般的机炮声!
“援军到了!
!
!”
不知是谁在通讯频道里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黄油,哈夫克的包围圈外围瞬间大乱,代表敌人的红色信号在骇爪的平板上如同退潮般急消散!
“磐石!
就是现在!
开车!
冲出去!”
红狼对着通讯频道狂吼!
早已在医疗装甲车驾驶位上严阵以待的磐石,双目赤红,狠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btr-22的柴油引擎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沉重的八轮战车如同挣脱牢笼的钢铁巨兽,猛地撞开挡路的碎石瓦砾,碾过燃烧的残骸,沿着友军火力撕开的通道,疯狂地冲出了这片浸透了鲜血与烈焰的死亡修道院!
紧随其后的,是那辆伤痕累累的sl-25ng步兵战车!
殿后小组在红狼和黑狐的指挥下,交替掩护,边打边撤,最后也登上了殿后的战车。
车辆在友军装甲分队和空中“游隼”
无人机的强力掩护下,冲破最后的零星抵抗,彻底脱离了那片如同炼狱般的战场。
车外,爆炸的火光依旧在身后的密林中不断闪现,橡树和溪流边,数辆哈夫克的装甲车残骸正熊熊燃烧,成为这场血腥突围战最后的注脚。
车内,只剩下伤员们痛苦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以及劫后余生的死寂。
当颠簸的车辆终于驶入一片相对安全、由友军控制的前沿支撑点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在一个用伪装网和沙袋匆匆构筑的野战医疗帐篷内,威龙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他看到了坐在自己简陋行军床边的那个人影——
红狼。
红狼身上的外骨骼已经卸下,只穿着被血和汗浸透的作训服。
左肩的伤口重新进行了包扎,依旧渗着血色。
他脸上布满疲惫和硝烟的痕迹,但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看到威龙苏醒时,流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关切。
“……我们……在哪?”
威龙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门轴。
“临时支撑点,斯梅代雷沃西郊,代号‘铁砧’。”
红狼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他拿起水壶,小心地给威龙润了润嘴唇,“我们出来了。
从修道院。”
“……走了……多远?”
威龙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帐篷外透进的微光。
“十公里。”
红狼回答,“再往前推一点,就能摸到斯梅代雷沃城郊了。”
这时,帐篷帘被掀开,一名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战场硝烟痕迹的友军装甲兵上尉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苏醒的威龙,对红狼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威龙,语气带着军人的直接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指挥官,您醒了就好。
红狼少校说得对,我们前出了十公里。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去,“这十公里的新增控制区……是兄弟们用命填出来的。
守?太难了。
哈夫克在斯梅代雷沃方向集结了重兵,他们的反扑会像潮水一样涌来。
师指的最新命令是收缩防御,巩固现有战线。
我们……至少需要后撤五公里,回到‘铁砧’支撑点后面的预设阵地,依托地形和工事,才有希望顶住。”
上尉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砸在威龙的心上。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修道院炼狱般的景象,闪过那些倒下的身影。
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