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无论成功与否,其性质本身就充满了争议和道德困境。
一枚高级勋章挂在胸前,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目光和潜在的麻烦。
他更清楚,“阁下”
此刻的“慷慨”
,更像是一种对他未能解决车里雅宾斯克问题的补偿性安抚,以及对久明面子的一种照顾。
“感谢阁下的厚爱。”
彼得罗夫微微欠身,声音诚恳而平静,“作为一名军人,执行命令,完成任务,是本职。
阿拉木图的行动,是fsb全体同仁和gti联军将士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个人,不需要额外的勋章。
如果阁下允许,我希望将这份荣誉,转化为对此次行动中牺牲和负伤将士及其家属的抚恤与保障。”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谦逊,又彰显了对下属的关怀,更回避了可能引起非议的个人荣誉。
普京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神色。
他看了看久明。
久明微微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很好。”
普京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就按你说的办。
抚恤和保障,会落实到位。”
他拿起一份文件,似乎准备结束这次会面,“车里雅宾斯克的事情,抓紧。
德米特里会给你提供一切需要的支持。
我希望下次听到的,是好消息。”
“是!
阁下!
保证完成任务!”
彼得罗夫立刻起身,挺直腰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普京摆了摆手,目光重新回到了文件上,仿佛刚才那场充满压力的对话从未生。
久明也站起身,对彼得罗夫示意。
两人再次恭敬地向“阁下”
行礼,然后无声地退出了这间温暖却令人倍感压力的核心办公室。
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壁炉的暖意和那无形的重压。
彼得罗夫感觉后背的军装衬衣似乎被冷汗微微浸湿了。
走廊里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久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沉。
一切尽在不言中。
科尔尼延科局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辛苦了,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
阁下对您的信任可见一斑!”
彼得罗夫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位局长大人此刻的笑容里,有多少是真诚,有多少是试探和算计。
克里姆林宫的午餐?
他毫无兴趣。
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权力牢笼,回到属于他的战场——
那片充满了阴谋、背叛和需要他用刀锋去切割的黑暗领域。
在局长的陪同下(更像是一种监视),彼得罗夫在克里姆林宫内一个装饰奢华、却同样气氛压抑的餐厅里,食不知味地用完了这顿象征性的午餐。
精致的银质餐具,考究的瓷盘,美味的鱼子酱和烤鹿肉,在彼得罗夫口中都味同嚼蜡。
席间,局长试图旁敲侧击地打听车里雅宾斯克案子的细节和对fsb内部自查的看法,都被彼得罗夫用滴水不漏的外交辞令和“案件保密要求”
挡了回去。
午餐结束,彼得罗夫婉拒了局长派车相送的好意。
他独自一人,穿过克里姆林宫森严的层层岗哨,走过被冰雪覆盖的广场。
巨大的沙皇炮在雪光中沉默,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世间的权力更迭与阴谋算计。
那枚冰冷的“俄罗斯联邦英雄”
勋章贴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却不再带来荣耀的暖意,反而像一块冰冷的烙铁,提醒着他所背负的责任、未能完成的使命,以及那永远无法摆脱的、在红墙阴影下游走的命运。
坐上来接他的另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彼得罗夫沉声对司机下令:
“回卢比扬卡。
通知反间谍总局(departntk)、内部安全局(terna1securitydirectorate)所有负责人,一小时后,地下七号简报室开会。
迟到者,按渎职论处。”
车窗外的莫斯科街景飞倒退,繁华与冰冷交织。
彼得罗夫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阿拉木图的硝烟,克里姆林宫的压力,车里雅宾斯克的迷雾……
在他脑海中交织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