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警戒队形,快而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临时观测点,向刚才生交火的大楼方向移动。
街道上的尸体更多了,他们不得不小心地绕行,靴子踩在碎石和玻璃渣上,出细碎的声响。
进入目标大楼的过程很顺利,没有遇到抵抗。
楼梯间里散落着空弹壳和血迹。
他们来到二楼,找到了那个被击毙的哈夫克士兵。
他倒在一扇破窗后面,步枪掉在身边。
子弹从他的左眼上方射入,在后脑开了一个不小的洞,红白之物溅满了身后的墙壁。
死亡来得太快,他脸上甚至没有痛苦,只有一丝凝固的惊讶。
骇爪站在尸体旁,战术平板进行着环境扫描,确认没有其他威胁。
“我找到我父母的时候,”
她突然开口,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他们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血……流得到处都是。
那时候是加州的夏天,很热。
窗户关着。
我放学回家,用钥匙开的门。”
黑狐正在检查士兵身上的物品,闻言动作顿住了,抬起头看她。
骇爪没有看他,依旧在进行扫描,但话语没有停。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尸臭是什么味道。
不是战场上这种混合了硝烟和腐烂的复杂气味。
就是纯粹的,血液凝固后的铁锈味,还有……内脏暴露在空气里,开始变质的那种甜腻的、让人作呕的味道。
很浓,直冲脑子。”
她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我父亲是香港人,计算机工程师。
我母亲也是。
他们很早就带我移民去了加州。
我在那里读小学,读初中。
我以为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华人家庭。”
“直到那天。
我回到家,看到那一幕。
我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后面进来的人捂住了嘴。
是领事馆的人。
他们早就等在附近了。”
“他们把我带回了国内,安排在广州读书。
也是他们告诉我,我的父母,不是什么普通的工程师。
他们是潜入美国,调查哈夫克集团情况的地下人员。
他们提供了很多关键情报,做出了很大贡献。
然后,被灭口了。”
黑狐沉默地听着。
“从那时候起,”
骇爪终于完成了扫描,收起平板,转过身,面罩后的眼睛看向黑狐,“我开始拼命学计算机。
不只是学校里的东西。
我钻到网络深处,学着怎么隐藏自己,怎么攻击,怎么防御。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查什么,我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父母。
后来……就成了你们口中的‘黑客少女’。”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破碎的城市。
“再后来,gti找到了我。
他们告诉我,我父母的工作很重要,他们的仇,也是gti的仇。
所以,我在这里。”
房间里安静下来。
黑狐走到她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
他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从烟盒里又抽出两支烟,递了一支过去。
这一次,骇爪自己伸手接了过去。
她掀开面罩,将烟叼在嘴里,然后拿出自己的打火机,“啪”
一声点燃。
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依旧望着阴森矗立的总参谋部大楼,望着更远处冒烟的19号泡防御塔基。
“烟钱,”
她突然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下次补给到了,我还你双倍。”
黑狐笑了笑,也点燃了自己的烟。
“行。
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