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这差事需要细心和耐心,但对陈石来说,并不算难事。
赵三将他领到地方,简单交代了几句,又特意跟管事的书吏打了招呼,显得颇为照顾。
但奇怪的是,安顿好陈石后,赵三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很少在衙门里露面。
陈石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沉浸在了新的生活节奏中。
他做事认真,手脚麻利,加上性子沉默低调,不惹是非,倒是很快赢得了管事书吏和几位老文书的好感。
但他也感觉到衙门里的其他差役,甚至是一些品级不低的官员,在提及或者偶尔见到赵三时,态度都异常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他们从不敢直呼其名,都是客气地称一声“赵巡卫”或“三爷”。
这让陈石更加确信,这位“三哥”的身份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捕快那么简单。
出于对赵三的这份敬畏,加上陈石本身性子踏实肯干,衙门的同僚们对他倒也还算客气融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没人敢轻易刁难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过去。
白天,陈石就在卷库房里安静地誊写整理卷宗,闲暇时也能翻看一些过往的奇闻异案,增长见闻。
夜晚,他则雷打不动地回到赵三帮他安排的一间简陋宿舍里,刻苦修炼那本《帝国次民通用筑基篇》。
有了稳定的收入和食宿,他的身体得到了更好的调养,修炼起来似乎也顺利了不少,体内那丝微弱的热气日渐壮大,身体越发强健,五感也愈发敏锐。
但他始终牢记刘爷爷的叮嘱,深藏不露,从未在人前显露过任何异常。
这一干,就是三个多月。
期间,赵三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未出现过。
陈石偶尔会想起山脚下的刘爷爷和那只神奇的大黄狗,心中有些挂念,但想着自已有了正经差事,也能攒下些银钱,将来或许能买些更好的东西回去孝敬爷爷,心里便又充满了动力。
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下午。
陈石正在库房角落里安静地抄录卷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只见赵三正站在库房门口,脸色似乎有些疲惫和苍白,但眼神却依旧锐利。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风尘仆仆的劲装,左边胳膊用绷带吊着,隐约还能看到衣衫下渗出的些许血迹。
“三哥?”
陈石愣了一下,连忙放下笔站起身。
几个月不见,赵三的变化很大,尤其是那股疲惫和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赵三看到陈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石头,在衙门还习惯吧?”
“习惯,挺好的,三哥你…你这是?”
陈石看着他吊着的胳膊,关心道。
他虽然猜到赵三身份不简单,可能在执行危险任务,但亲眼看到他受伤,还是心中一紧。
“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
赵三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谈自已的事。
他打量了一下陈石,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表面如常:“嗯,气色不错,看来适应得挺好,好好干。”
他又简单问了几句陈石工作上的事,叮嘱他有什么难处就去找管事的书吏,随即话锋一转,低声道:“我回来处理点事,最近城里可能不太平,你自已多留点神,晚上没事少出门。”
说完,他拍了拍陈石的肩膀,便转身匆匆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衙署深处的回廊尽头,那里似乎是更高权限官员办公的区域。
陈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深,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只是将“最近不太平”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又平静地过了几天。
这天清晨,陈石刚来到衙门,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和紧张气氛。
差役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个个脸色惊惶,眼神闪烁。
几位当值的官员也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
“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真的假的?县尊老爷他…”
“嘘!小声点!别乱传!”
“可是…昨晚王妈她亲眼看见了!就在书房!穿着官服呢!”
“这都第三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算怎么回事啊!”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飘进陈石的耳朵,让他心中莫名一沉。
县尊老爷?
那不就是本县的县令大人吗?
他凑到一位相熟的老文书身边,低声问道:“张叔,发生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
那老文书脸色发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带着恐惧道:“小陈啊,你还不知道?县太爷…失踪了!”
“失踪?”陈石一惊。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