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是一天后回到的北京,这趟东北之行让她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回到家把两只鞋都踢飞了出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好出门不如赖在家,还真不是说说的。
累啊,她躺在床上想着应该怎么给江锦舟回信。
这个时空他已经死了的事还是不要和他说了,没必要再在他心里添堵。
他拜托自已的事,也算有了头绪,现在那边是一九七九年,改革开放已经开始,但是在农村好几年还要挣扎在温饱线上。
让红旗大队种蘑菇、种药材是条出路,不过也可以给他们买一些这时候的高产种子,让他们试种一下,也许产量能上去呢,
那年代化肥也应该很缺乏吧?要不要也给他们买一些过去?
不过这个得先问问江锦舟。
唉,真是不方便,要是能视频通话就好了。
江锦舟还不知道陆晴姐姐为了他的求助专门去了一趟红旗大队。
现在正在家里挖空心思想该给他寄些什么。
他周四又请了一天假,辅导员张江北都忍不住问:“江锦舟,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可以和学校说,学校可以帮助你。”
江锦舟赶紧说道:“张老师,我没事,就是我爸出了事在医院呢,我要去看看。”
江锦舟觉得自已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了,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果然,张江北听了,脸上露出关切之色,“原来是这样,你父亲情况如何?你也别太着急,好好照顾他,一天够不够?”
江锦舟忙感激道:“谢谢张老师,我爸情况稳定了,今天复查,我先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再补假。”
等江锦舟拿着假条出了北大校门的时候心里也是好笑。
他从来没想到自已那些家人还能给自已出一份贡献。
他想好了,下次请假可以说罗秀得重病,大哥被人打了,二姐掉河里这些理由请假,就算是废物利用了,不用白不用。
今天他没骑自行车,而是坐车准备去街道办,也不知他那个好二姐说通江万年没有。
江锦红这几天确实嘴皮子都磨破了,使出浑身解数忽悠江万年和罗秀。
那天江锦红回到家推开门,就被刚刚去供销社找她没有找到的罗秀劈头盖脸的一顿盘问。
“锦红,你去哪里了,今天咋没有去上班?”
江锦红没想到她母亲去供销社找她,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妈,今天主任让我去其他供销社帮忙了,你去找我有什么事?”
罗秀倒是没有怀疑江锦红的话,供销社互相调人帮忙也是常事。
不过她看到江锦红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急了,指着江锦红的脸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江锦红肯定不能说是被杨伟打的,含糊其辞的说道:“和那个供销社的一个女人发生了口角,就互相厮打起来,你放心吧,我没吃亏。”
罗秀拍着大腿说道:“不行,你带我去找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打我闺女。”
要说罗秀还真是偏心这个大女儿,当初为了江锦红不下乡,早早就把工作让出来。
现在看江锦红挨了打,不问原因就要为江锦红出头。
江锦红心里也有些感动,可是她不能让罗秀去。
她拉住罗秀的胳膊说道:“妈,你就别添乱了,我真没事,你快说说找我什么事?”
罗秀这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看了看一直坐在那里黑着脸抽烟的江万年才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小畜生。”
“妈,你说的是锦舟?”江锦红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咱们没去找他,今天他倒先去机械厂告你爸了,也不知道他和厂长咋说的,这不厂子里让你爸和你哥都回家反省,你说说他的心有多恶毒。”罗秀恶狠狠的骂道。
江锦红心里那个气,自已今天这是被偶然碰上,受了无妄之灾。
可她有苦说不出来,只能问江万年:“爸,到底怎么回事?”
江万年把手里的烟屁股摁在桌角上,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小王八蛋跟厂长说了啥,反正厂长就是向着他,让我们以后不要去找他,让我和你哥回家反省,什么时候解决了家里的事再去上班。”
罗秀在一边也骂道:“那个白眼狼还说既然断亲了,就两不相欠,要是再找他,他就把咱家的事登到报纸上去,你说说他还是人吗?这是不想让咱家好过呀。”
江锦红没想到自已那个三弟还有这一手,看来以前还真小瞧他了。
她眼珠子一转,说道:“爸,你是不是和他说要三千块的事了?”
江万年说道:“嗯,当时我气不过就说和他要三千块养老钱,可那小王八蛋一毛不拔,还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是三天后让咱们去街道办解决。”
江锦红恨铁不成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