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浑不在意。
只因在大明,朱元璋是货真价实的聚宝盆、财神爷,那么李善长在这凤阳府之处,就是一个小号的聚宝盆、财神爷了。
自从他李善长从洛阳新都归来,对陆羽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当之前的铁路、火车、蒸汽轮船,还有各处工厂开始兴办之时。
当这些政策一一落实在这凤阳府周边。
他李善长便已是大打出手。
凭着韩国公府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银钱,使得如今的韩国公府在这凤阳府之处,虽不参与各种官场之事,但官场之上的官员却是和他来往甚密,所商讨的也并非国事,而是地方的发展建设之事。
他李善长也渐渐变成了实学官员的一份子,谁是他李善长的儿子。
大明朝的驸马都尉李琪,早早便跟在了太子朱标身边,也算是个从龙之臣,如今担当着户部侍郎一职,同样也是实学派系的一份子。
他李善长也算是父凭子贵。
……
中堂庭院里。
李善长穿着宽松的长袖圆领袍,那几分枯槁的面容,在皇室的养生之法、药膳的搭配,再加上他李善长底子就不错的情况下。
如今倒有几分鹤发童颜之意。
又或是远离朝堂,没了那些人心纷争、朝堂政治,放开了心,活出了一个不错的逍遥心态,使得身心通透,也就因此更加福寿延年。
“太上皇要来了,还有那小子也要来了。”
“来便来了,这凤阳府之处,我李家或许也该到了返回新都的时间了。”
李善长幽幽一语。
虽是无意,可却被在这庭院之内玩乐的几个李家人给听了去。
到了这凤阳府之处,李善长安置了他亲弟弟李存义的家人,随后两家就此分开。
对于这个兄弟,李善长已是痛心万分、恨之入骨,被他坑了一次又一次,再如何浓密的兄弟情谊也该到此为止。
斩不断,理还乱,怕是他这一整个李家也都要因此被拖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去了?”
李善长膝下并非只有李琪这一个儿子,看看他又要再娶一门媳妇,便能见得他李家的子嗣人丁兴旺,香火鼎盛,枝繁叶茂了。
看着面前的次子,李善长微不可查地稍稍点头。
他眼神复杂难明,嘴角勾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当今我李家,即便还有着一个国公府的牌面,可是论起在这大明朝的实际地位,怕是连那刘伯温都远远不如了。
太上皇还有这登基不久的陛下,也再无任何忌惮我李家的缘由。
当年的淮西一众老兄弟,老的老,衰的衰,到了今时今刻,这朝堂各处地方官员职权皆都由实学之人担当,而那些实学之人乃是实学时代之下的应运之人,又岂会将你父亲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的糟老头子放在眼里。
如今的太上皇还有陛下,或许早不在意我们李家了。”
“此一时彼一时。”
李善长饱含深意地说道。
可儿子听后却是大为不解:“既然如此,父亲,那我们之前为何不直接搬入洛阳新都?
还要在这凤阳之处继续久待。”
凤阳虽好,可如何能够比得上那世间繁荣的洛阳新都万分之一才对?
父亲,还有兄长在这京都之内,一人终是势单力薄,若是我们这些族人也能重归,对于兄长,对于我们李家,好处多多,受益无穷。”
眼见着面前一众儿子们个个心切,到了这个年纪的李善长又岂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李家在这凤阳之处,几乎有隐隐第一大家的美誉。
可再如何“天高皇帝远”,对于曾经在洛阳新都之内位极人臣、处于巅峰之态的李家而言,此时此刻也能够称得上是一句家道中落了。
晚些时辰出生的李家子孙,或许还没有这种强烈的人生落差,但这些早早在李家成家立业、甚至都有了儿孙的中坚力量、新一辈的族人,却是心有不甘的。
“凡事凡物,都得讲究一个名目,一个章程。”
“我李家乃是奉陛下之令,回到凤阳老家,若无陛下之令,又如何能够再回得去?哪怕陛下不在意我李家,也能够擅自做主吗?
这可是欺君之罪,莫不然我李家当真要步那开封府之处抄家灭族的后尘,你们一个个才甘愿吗?”
李善长看着眼前心神雀跃、恨不得立刻做出一番大功劳的儿孙们,语气晦涩,连方才那清明的面色也一时显得有些阴郁,让面前的一众儿子齐刷刷地全都低下头来。
在李善长的大局掌控之下,这些李家儿郎在凤阳府的一亩三分地,可从未做过什么欺男霸女、杀人放火、掳掠之事。
更没做过违反大明律法国法的勾当。
若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