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们魏国公府也未必需要先生助力到这般地步,旁人的助力就更不用了。”
徐辉祖作为兄长,开口说话间这分量也还是有的,顿时也就让
至于国公府的门面。
连作为老父亲的魏国公徐达都豁了出去。
他们几个做小辈的可没什么资格说这一点。
“几位客人来了。”
他们三人连忙放下刚才的念头,一个个赶忙笑意满满地迎了上去。
绝不能够给妹妹们丢脸。
后宅之内,新房之中,已然并非是徐妙锦平日的卧房。
毕竟是大婚当日,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哪怕婚礼再怎么仓促,堂堂魏国公府,却也不至于连区区一间婚房都腾不出来。
贴身丫鬟也靠在小姐边上,打量着四周大喜相关的图文,还有那大红的帷幔:“除了不能够将此事大办特办之外,府上一应事体能做的都做了。”
“老爷夫人还是偏爱小姐的。”
“老爷知晓了这府中之事,也只是训斥了我一顿,终还是成全了小姐您。”
丫鬟随口说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到了徐妙锦一人的耳里,一时觉得心下愧疚,对不住这两位高堂。
如今的她已是待嫁之身,大婚之日后,虽然依旧能够同大姐姐一般常常归府,可这心态终究是同往日不一样了的。
她终究是嫁作他人妇,不再是纯粹的徐家人。
想到这里,徐妙锦只觉心下愧疚满满。
细细想来。
多年时光,在这国公府上的日子。
她一直顾着自己,可偏偏是把身边的亲人给忘却大半。
虽然也不怪她,可到底是……
对于病人而言,许多时候能将自身给顾好,就已是极为不容易的了,哪怕想顾着旁人,可也要有这份身子、多余的精力才是。
嘤嘤啜泣声忽在这新房内响起,可把旁边的贴身侍女给吓到了,赶忙上前去,着急忙慌道:“小姐,您哭什么?
今日可是小姐您的大好日子,就算哭,也不是当下哭的。”
丫鬟一边开口,一边忙将帕子拿去擦拭眼泪。
这时,徐妙锦才开口解释:“我这做女儿的没有孝敬父母半分,还一直让他们操心,这心里面不太好受。”
听着小姐说这话,丫鬟只是微微沉默,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
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喜气洋洋,可却充斥着几分伤悲。
出嫁之日本是大喜,但出嫁之日却也是离别之日,如此细想,这日子还算不算大喜便已是未必了。
“小姐。”
丫鬟静静地开口道。
……
而此刻的陆羽,正在媳妇徐妙云的身旁,双手举起,就差再一次投降了。
陆羽哭笑不得,却半个字都不敢说,生怕面前媳妇本就暴躁的情绪被彻底点燃。
两人对峙半天,最终媳妇徐妙云气鼓鼓地转身走人,看那模样似是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陆羽知晓,这只是一时之气罢了。
媳妇徐妙云既然能够允许他陆羽同之前的含山、汝阳两位公主殿下有所关联,那么今时今日再多上一人,倒也无妨。
更莫提选秀之事早已定下,不过是早晚而已。
徐妙云应当早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不过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心里面也自当是不好受的。
陆羽望着媳妇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终是无话可说。
有些事到了这一步。
即便他陆羽身为当代圣人、史学之尊,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这事都已经发生了,莫说陆羽,恐怕就连媳妇徐妙云也是绝不允许他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去做的。
如果真不做,恐怕余生陆羽也着实没脸来这魏国公府上了,就连媳妇这边也定会和他生出隔阂来。
这才是最糟糕的事。
可即便在前庭之处,岳父魏国公徐达将陆羽大多数的路全部都拦住了,但陆羽身边照样还是有着人的。
一转身,就已见到了蓝玉。
见了此人,陆羽心下无愧,所以自能够坦然处之。
“见过先生。”
蓝玉微微一笑,看着陆羽淡淡开口。
“哦,你今日也来了。”
陆羽说道。
“先生是不欢迎吗?”
蓝玉轻笑着说,语气口吻、眉目之间的神态似是的确比那往日的武将性子缓和了许多,甚至隐隐约约好似还有了几分佛门的性情,带着几分淡淡的佛性。
要不是并不严重。
陆羽都快要怀疑眼前的凉国公蓝玉是不是同他忽然道衍一样,也被忽悠了。
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