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母妃的时时教导,使得汝阳无论如何也很难做出和含山同样的事情来。
哪怕成了家,夫妻恩爱。
在对待旁人的时候,还是最好少些指望,指望多了就更易生出埋怨,埋怨的时间长了,有了嫌弃。
再好的家也会因此散开的。
汝阳一直谨记着这一点。
就在她愣神之时,陆羽却忽然来到她面前。
在汝阳略微花容失色的神情下,陆羽直接将她高高举起,这完全不合宫中规矩的动作显露开来。
他和身后的含山继续追逐嬉戏打闹不停。
“哈哈哈哈,现在汝阳是夫君我的,和含山再没什么关系。”
“夫君不能这样!”
含山在原地跺着脚,大声喊道,“姐姐是含山的,不是夫君的,夫君不能把姐姐抢走!”
一番游戏后,三人在阁楼处品茶休息。
含山玩得累了。
不知不觉间竟捧着茶杯,眯着眼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汝阳见了,吩咐宫女取来外衣,披在了含山身上。
她这做姐姐的才重新“上线”。
可她刚一落座。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外衣也盖在了她身上。
刚才由于嬉戏出的汗渍带来的几分凉意,瞬间被驱散,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汝阳睫毛微颤。
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自家夫君,陆羽那温柔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含山需要照顾,汝阳也需要被照顾。
多穿点,别得了风寒。”
两人四目相对。
汝阳眨着眼:“那夫君?”
“强身健体,在军中这段时日也习了不少武艺,这点活动量没什么影响。”
陆羽摆了摆手说道。
见夫君的确不曾有半点不适,汝阳这才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纤纤细手捏了捏身上披着的外衣,感受着那阵阵暖流,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夜渐渐深了,在陆羽的安排下。
她们两姐妹各自回了府宅。
分别前,陆羽也做好约定,一有闲暇之时会多去公主府上看望她们。
陆羽从高楼离开,驻足在大明银行的门口,只见太子朱标早已在旁等候多时。
“太子殿下,这是……”
陆羽不解其意。
朱标笑了笑,与陆羽并肩而行:“只是刚才有些羡慕先生与汝阳、含山二人的相处之道罢了。
解放天性,自由昂扬。
不被宫中的规矩束缚,不被家中的大小礼数限制,方才汝阳、含山两位妹妹脸上那般的笑意,却是在宫中难得一见的。
父皇母后让她们二人嫁给先生,当真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朱标定定地目光注视着陆羽:“她们自是不错的,可先生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当殿下是在夸奖了,我自无不可。”
陆羽笑道。
朱标又是浅浅一笑。
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刚才看到陆羽,便联想到了自己。
一直忙着国事。
对于太子府中的妻子、孩童,似乎疏忽了不少。
朱标心中暗想,或许也该抽抽空陪陪他们。
他朱标不仅是国之储君,同样也是家中的父亲、丈夫,每一种身份的职责都该尽一尽。
“先生身上,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朱标轻笑一声,大步前行,步伐也变得轻盈了少许。
……
接下来的几日,陆羽手上所剩的股子,多多少少都被这洛阳新都之内的国公权贵、文臣们悉数收了过去。
最后陆羽手上什么都没剩下。
他在大明银行生意的分成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再加上汝阳、含山本就是他的家人,不必太过计较。
盈满则亏。
天底下又岂有所有的好事都归于他一人的道理,陆羽也并不奢望。
很快,契约文书实学股子将近小半转到了汝阳、含山两位公主殿下手上的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
先是在宫内,后在宫外。
之后更是传到了《大明日报》方孝孺的耳朵里。
“妙哉妙哉!”
方孝孺得知此事,心中满是快意,眼中绽放出光芒,“先生此举,我方孝孺岂能不宣扬一番。
这般千古留名之事,学生自当尽心竭力。”
方孝孺亲自执笔,挥洒笔墨,在面前的稿件上,一一写下那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写完后,方孝孺洋洋洒洒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仔细查阅数遍过后,依旧心满意足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