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她会因此变得更加狂躁,咒骂得更加恶毒,癫狂的行为也愈发激烈。她的恨意,在被隔绝的囚笼中,非但没有因时间流逝而淡化,反而因这些零星信息的刺激,如同被反复浇灌的毒花,绽放得越发狰狞。
这一日,曼娘又因听闻婆子嘀咕了一句“国公夫人好似又有了身子,府里上下都欢喜得很”,而彻底陷入了癫狂。她先是呆立半晌,随即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笑着笑着,又转为嚎啕大哭,最后,她扑到院中那棵半枯的老槐树下,用指甲狠狠地抠抓着粗糙的树皮,直至十指鲜血淋漓,口中反复嘶吼:“她凭什么!凭什么!我给她毁了!我要毁了她!毁了这一切!”
她眼中那混沌的疯狂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极端扭曲的亮光,那不再是单纯的怨恨,而是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她成了小秦氏手中一把没有刀柄、双面开刃的毒刃,不知何时会爆裂,也不知会刺向何方。这份由旧日隐患升级而来的、彻底失控的疯狂,为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宁国公府,增添了难以预料的不确定性与愈发浓烈的危险性。风暴在远离中心的边缘地带酝酿,而疯子的呓语与诅咒,有时,恰恰是暴风雨来临前最真实的征兆。